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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97章 你们兄弟二人,若论心思柏哥儿不及你(雪团篇)

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温轻 5475 2023-08-18 10:40

  她沉着脸转身就去了颜太夫人的住院,惹祸的二奶奶正跪在地上,瑟瑟不敢多言。

  颜太夫人已然对她发了怒,地上还有碎瓷片。该骂的不该骂的统统都砸到二奶奶身上。

  她还是头一次出这种糗,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谁不是在享福,偏偏,她被拉出来摆了一道。

  都是这两个儿媳所赐!

  提督夫人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奶奶。

  二弟妹,你可真是有本事!光靠一张嘴,合着全家都遭殃。

  你什么身份,宣殊予她什么身份?

  唯一庆祝的是,宣家没来。宣殊予的那个嫂嫂护短的很!

  二奶奶哪儿还有往日受宠的做派。她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提督夫人仍旧没处出恶气。

  阳陵侯不喜宣殊予,就你知道?就你有嘴?他便是再不喜,可宣殊予也是崔家的主母。你看她身上穿戴,那一样差?

  这些年,该给的体面,崔旸可都没少给。只是在吴家的事上会犯浑。

  阳陵侯从军营回来后连夜就去宫里请罪。崔大公子今日不得出门,看着样子多半是受了家法,可这又如何,他是嫡长子日后得袭爵的!

  好了!颜太夫人斥。

  在我的院子,岂有你多嘴的份?

  颜太夫人:我正想问问,二皇子怎么来了?你给他下拜帖了?

  说到这个,提督夫人也冤枉。

  婆母,宫里的皇子我如何敢轻易下拜帖?

  二皇子心血来潮过来,还能将他拦在外头不是?他可不是七皇子。四皇子是他胞弟,母妃可是如今宫里最是风光的静妃娘娘。

  说着,提督夫人就气不顺。这些年她掌家就没出过错,偏偏今日被牵连。

  婆母,儿媳知道您不喜我,故我生的宓姐儿您也不愿让她跟着我,没事,权当儿媳孝顺你,让孙女伴你膝下。这一回,您若是再偏心护着弟妹可说不过去了。

  颜太夫人深沉的看过去。

  去外头跪着,没我准许,不得起来。

  眼下是三伏天,外头闷热的很,许是罚跪都得热出一层皮。

  这话自然是对惹祸的二奶奶说的。

  二奶奶连忙磕头:是。

  提督夫人并不满意。

  她一走,颜太夫人这才看向提督夫人。

  你当我不知,你是故意让我过去的。你为颜家主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需我提点?你存的那点心思,合着以为我老太婆头昏眼花瞧不出来了!

  怎么你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提督夫人死死捏着袖下的手。

  也是可笑,都这会儿了,婆母竟然还在指责她的不是?

  难不成是她逼那蠢货说那种话的?

  见她阴沉着脸,颜太夫人起身。

  你可知我为何看不上你,不是你的那些肮脏过往。

  她冷笑:是你这心啊,太毒了。外头跪着的至少没你强。别说什么孝敬,我若将宓姐儿给你带,颜家的苗迟早歪了。

  ————

  回了崔府后,崔韫送崔宣氏回了院,同房妈妈交代几句这才离开。

  少年下颌收紧,眼角点点犀利。转身就要出门。

  二公子。老太爷有请。

  崔韫眯了眯眼。脚步一转,抱着雪团朝主院的方向而去。

  他去时,崔老太爷正在作画。见他到了,也不曾停笔。

  还在怨你父亲?

  岂敢。

  听听,这阴阳怪气的。

  那就是怨我了。

  崔老太爷:你阿兄那边如何了?

  那夜发的热,眼下已退,可精神并未清醒,迷迷糊糊还在说胡话。

  崔老太爷:你祖母这几夜夜不曾好眠,要不是我拦着,那夜怕是偷偷去照料了。

  崔韫恭敬道:兄长没残没废,眼下只不过是在榻上动弹不得罢了。自然无法惊动您老人家出面去瞧。

  崔老太爷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趣的在宣纸上添了最后一笔。

  说说此事你的看法。

  崔韫抿唇。

  那夜,父亲以军棍次次狠手,足有数十丈,我给兄长上药却发现,也就瞧着鲜血淋漓,可怖万千,未曾真的伤其筋骨,可见他是收着力的。

  他摸着雪团的毛。

  都说阳陵侯府得圣宠,可功高盖主,我却不信官家不会忌惮。

  崔老太爷手一顿,笔上的墨汁坠落,一副即将收尾的画彻底废了。

  他沉声道:你胆子不小。

  崔韫立在那处。屋内的气氛凝滞。

  半响,崔老太爷:继续说。

  我这几日想了好几宿,父亲多半是打给官家看的。

  今儿一早也验证了。

  他未出门前,爀帝身边的奴才就特地送了药材过来。

  临走前,特地留下一句话。

  ——崔大公子年少有为,官家还等着他早早成家立业,此事侯爷您也莫耿耿于怀了。

  崔柏若是半点罚都没有,也许爀帝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到底会不虞。谁让伴君如伴虎。

  怕是送药才是假,来探虚实是真。

  被打多日,眼下才派人过来。

  看崔柏果真被打的‘半死不活’,崔家二老对嫡孙恼怒至不去探望,官家也就顺气了。

  可这又如何?

  这种事,崔旸本该同宣殊予提前说,宣殊予并非是不讲理之辈。

  如今被宣殊予恨,也是活该。

  崔韫跪到地上。他对上崔老太爷的眼。

  阿兄已吃了苦,孙儿想替他向您求个恩典。

  崔老太爷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他擦拭着手。

  准了,等他伤势痊愈,便让你母亲亲自去提亲,左右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官家那边更是也放话了。崔家出了个硬骨头,便如他愿。

  他啊,又哪里真的愿意为难崔柏。

  只是,崔家到底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崔韫这才起身。

  崔老太爷看着他,不苟言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若说心思属你最多,柏哥儿不及你。

  也好,一个文官,一个武将。崔家也算是圆满了。

  雪团没听两人的对话,她眼勾勾的瞧着屋内书架前摆着的红釉瓷柳叶瓶。

  斜肩、底沿露白胎,外底施白釉。全器线条修长。

  她拍拍崔韫的手,指了指花瓶。

  给她也买一个!

  崔韫了然。

  孙儿再求一个恩典。

  崔老太爷:?

  这花瓶求祖父一并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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