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零九号院子。
一道身影偷偷摸摸翻过围墙,以非物质文化手艺撬开屋门的门锁。
进入叶小白的卧室翻箱倒柜。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他空着手出去的,怎么找不到呢?
蒙着面巾的杂役弟子嘴里疑惑地嘀咕着。
嘭。房门突然一声撞响。
那杂役弟子吓了一跳,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立即转头看去,正好与一个同样蒙着面巾、踮着脚尖的人目光撞在一起。
四目相对。
呃……
额……
两人面面相觑,皆是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友善的笑容。
真巧啊,阁下也是来此借东西的?
是啊,没想到这么赶巧……
呵呵。
呵呵。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尴尬,时间如同凝固一般。
就在两人思考着接下来说什么的时候,安静的屋子里再次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两人吓了一跳,急忙转头看去,只见又一个蒙着面巾、踮着脚尖的人悄悄走进来。
那人一抬头,瞧着两双眼睛明晃晃盯着自己,吓得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额……你们……
我们是来借东西的,看阁下的打扮,看来咱们都是同道中人!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呵呵。
呵呵。
呵呵。
三人尴尬立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借个东西都能赶到一起,这还真是缘分啊!
嘭。堂屋忽然传来一道东西落地的声音,把卧室中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又是一个蒙着面经、踮着脚尖的人。
几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得可怕。
……
短短半个小时,三三零九号院子的卧室里竟然奇迹般地挤入了三十余人!
那一个小小的卧室,被塞得满满当当,全是人!
且所有人的打扮都没有多少差别,全都蒙着面巾,看不清相貌……
你们出去!我先来的,黄金理应归我!
放屁!黄金有灵,惟有德者居之,你们不配拥有!
论技术,你们不如我,论人品,你们不如我,你们拿什么和我争?
别吵了,黄金都还没找到呢,吵什么吵!
先找黄金,找到以后,各凭本事!
那就各凭手段吧!
三十几人在一个小小的卧室里翻箱倒柜,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窝草,谁捅了一下我的屁股!
拿开你的脏手,你杵着我的老二了!
啊!我的蛋!
老子跟你拼了!
屋子里时不时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甚至大打出手。
都他妈小声点!你们是生怕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吧?
伴随着一声怒喝,屋子里声音慢慢小了下来,众人也是努力克制自己。
诶,大兄弟。一道粗鲁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响起。
干嘛?那声音的主人身后传来一道野蛮的声音。
刚刚是你在摸我屁股?
对啊,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再摸一下?
好啊!
大兄弟,你人真好!
别客气,我向来都乐意助人。对了,你一会儿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我家肥皂掉了,我捡不起来,你能帮忙捡一下吗?
对话中似乎混入了某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
到了,傅师姐。院子外,一道声音讨好的声音响起,这里就是砍树狂魔住的地方。
叶小白住这里?一道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响起,门怎么是打开着的?他正好在家吗?
院子外的声音,瞬间令屋子里三十几人全都静止不动了,一个个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随着脚步声靠近,那悦耳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叶小白在吗?
屋子里没人应答,相反,一个个都神情慌乱起来,紧张无比。
走进三三零九号院子,傅彩儿眼中有着疑惑:奇怪,没人在家,怎么门是打开的?
可能是走得匆忙,忘了关门。旁边的杂役弟子思索道。
算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吧。
傅彩儿对那杂役弟子说道:谢谢这位师弟带路,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那杂役弟子张了张口,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什么。
伴随着那杂役弟子远去,院子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傅彩儿站在屋外,静静等候着。
卧室里众人面面相觑,不敢乱动。
突然,寂静的卧室里响起一道长长的崩屁声:布呜……呜呜……呜呜呜……
调子由低到高,再由高到底,高音甜,中音稳,低音沉,仿佛奏响一曲清亮华贵的乐章,悠扬婉转,感人至深。
那屁正好崩在一个人脸上,后者瞬间泪流满面,感动流涕。
呕!感人肺腑,连同胃也受到感染,以呕吐述说自己的感动。
而那呕吐之物,也是分毫没有浪费,落在另一人的头上,在胃中发酵的隔夜食物清香,以及那混合着胃液、胆汁的黄白粘液,也是让得那人发出一声感动的尖叫:啊!!!
那几乎是超越生理极限的尖叫,也是将那清亮华贵的屁乐拉高到另一个高度,仿佛使得整篇屁乐得到了灵魂的升华。
谁!傅彩儿手握剑柄,冲着屋子冷喝一声。
嘭、嘭、嘭……屋子里立马冲出一人,然后是第二人、第三人,源源不断。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逃出屋子,仿佛那是什么恐怖之地。
其中一个人的头上还顶着呕吐之物,那难以言说的气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鼻子。
傅彩儿脸一冷,横刀立马,一人挡在院子门口,当一群蒙面人冲来的时候,她轻哼一声,长剑挥舞,剑身划过残影,拍打在最前头那一人的腰间,下一刻,那人犹如被大山撞击一般,直接向后飞去,将身后之人一并撞飞。
一个撞一个,最终三十几人竟是全都人仰马翻,倒地不起。
铮。长剑入鞘,傅彩儿淡漠地注视着满地哀嚎的众人,冷声道:你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全都蒙着面巾,出现在叶小白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