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黑色的雨水将夜空染得更黑,原本星空变成乌黑的空,惊雷道道下,是死的呐喊助威。
咔嗤……
海面上,屏障突然破开一道口子,屏障之中原本暗黑一片,可此时弥漫的是刺眼的光,通过那道口子,暗黑的夜又明亮了几分,映照出了逍遥子等人眼中不舍而伤心的泪光。也是不甘。
修为再高,他们也不能同时带走上千的军队离开。他们转身,看到了原本舍弃普通人先离开的那几人,逍遥子叹息一声,飞剑一挥又带着那几人先离开了。
因为远处海水已开始蔓延过来。
年轻一辈连忙跟上。
也许无情,因为他们丢弃了夏林鸣幽等人,却带走了原本离开又无助返回的几个普通人,这样的对比已让逍遥子等人心情沉重般不敢面对夏林鸣幽等人。
也许因为羞愧,更是无力。
这样的他们,如何才能保护千源大陆?
如此的讽刺!
一瞬,他们已离开残垣断壁的海边。
夏林鸣幽看着他们消失,笑了,光口照耀下又看向海面之上,只见光口越来越大,海水突然卷起大浪扑面而来。
她转身,一个眼神已瞬间传达给军士。
他们笑了,或许知道那也许是个办法,可无疑也是必死无疑。
他们的将军也有可爱的时候啊!
他们是浪子、是弃子、是军人,决不能是逃兵。
他们无家可归,战场便是他们的家,夏林鸣幽便是他们最亲的人。
他们,死得其所。
他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此时他们竟比夏林鸣幽还要清醒,靠近她的军将已瞬间挡在她的面前。
恍惚间,她看到她身后原本一动不动的军士开始有规律般行动起来,他们仿佛才刚刚活了过来,苍白无力般让人心疼,她嘴角的笑一直持续,持续……
九月的天,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晴朗的。
第二天一早,天色放空,阳光明媚下又无私般落在千源大陆的各个角落,映出了光明与黑暗。
哗欢城、烟雨城中人流熙熙攘攘。
咋晚那爆炸……可真可怕,好像是从海边传来的,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奶奶的,听说军队与江湖人士都去了……他奶奶的,可惜现在不能出去。
可不是,火光冲天,连我们这里都剧烈摇晃了。你啊,少打那些歪心思……听说城北还倒塌了几间屋子。
戚,那几座破庙早该拆除了。
那人摇头,叹道:可怜里面的小乞丐与老乞丐。
可怜什么?渔村跑来的……还跑到我们哗欢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呸……我看他们是活该挨冻受饿。
那人也没反驳,点头道:哎,世道乱哎,幸好我们年轻体壮也有点手段,走,赶紧回家去,我估计我老婆该做好饭了。
对对对,妈的,最近朝廷管得严。你看,又有大人物来了……走走走。
不等催促,二人猫进巷子里,转眼已离开了人流。
哗欢城酒楼居多,其中又以醉仙楼最大。之下大大小小百来之多,这几天在千乐女帝命令下,差不多都满了,逍遥子带着那几人好不容易才安置下来。
另一方面独孤求败等人分批跟上马匹,安置另外的普通人,又吩咐手下连夜带走了马匹,现在想来已差不多到四方中央了。
逍遥子靠在阳台上,凝视眼下路人,思绪却回到了昨夜,那些军队……
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亲人没了,现在连房子也没了……我那可怜的娃啊……
客房中,那几人没看见逍遥子,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开始抱怨起来。
可不是,连尸骨都找不到,哎,那该死的机甲!
对了,你叔父与侄子不是进城中逃过了一劫,你要不要去找他们?
呵呵,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我就实话实说了?
你说!
我和他们关系可不好,指不定现在在哪饿死了,而我们现在连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你觉得老子还有闲心去找他们?
也是!
原来这几个竟然是安阳村中大海淹没时逃过一劫的村民。
小点声……那老头没走。靠在床上一沉默的精瘦男子突然冷冷提醒二人。
因为他看到,逍遥子已走向了他们。
几人骤然禁声,惊慌失措看向逍遥子。
这里有些银子,风波后找份工作,老朽先告辞了。
逍遥子沉着脸,在桌上放了一定银子就转身离开了客栈。
银子不多,也只够几人两三天时间去填饱肚子。
切,小气的死老头……该死的四方岭……
抱怨变成了咒骂,一个个无不脸色阴沉。
醉仙楼,逍遥子等人约定的集合之地。也是唐明方李牧将军约见他们的地方。
逍遥子、独孤求败二人赴宴,李牧与一个美貌女子早已恭候他们。
这是?逍遥子凝眉看向女子。
李牧回道:夏林鸣幽的妹妹,夏明珠夏小姐,她来是为向你们打听她姐姐的事!
独孤求败凝眉,没有给二人脸色看。一旁逍遥子点头道:应该的。
李牧笑道:你们不介意就好。
逍遥子不想和他们绕口舌,问道:找我们来,想说什么就说吧!
李牧道:前辈爽快,那晚辈就开门见山,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逍遥子点头。
李牧道:机甲被何人夺走了,是容云?还是四方中央与各位前辈一起的?
逍遥子道:不知,我们已找不到共主。
李牧点头,道:那场爆炸是不是你们埋下的炸/弹,目的是想粉碎机甲?
逍遥子摇头道:你们可以去发生地看看,如果有火/药味或者其他线索,老朽束手就擒。
李牧道:您不怕我们故意抛洒火/药嫁祸你们?
逍遥子目光一寒,道:之后呢?杀我们警告众人,呵呵…
呃……
李牧一愣,这他还真没想过,不过他也只是随口问问,机甲的大致情况他已经明白,便看向夏明珠。夏明珠自然懂李牧眼色的意思。
遂站起身来朝逍遥子与独孤求败行了已礼。
夏明珠问道:二位前辈,我姐姐夏林鸣幽他们怎么了?
逍遥子凝眸,冷道:死了!
夏明珠啊了一声,脸色瞬间布满悲伤之意,稽首道:请问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她有什么话向家里说吗?
逍遥子依旧冷道:没有。
至于怎么死的?逍遥子于私是不愿说的,也不想告诉这二人。
抱歉!
夏明珠又稽首,突然不再问了。
逍遥子点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牧摇头笑道:没有了,前辈等人一定还没吃饭吧,马上上菜…
逍遥子冷哼一声立马拒绝。
告辞。
哪有什么吃饭的闲心,逍遥子与独孤求败已自顾离开了。
呵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呵呵,谁想到独孤求败会跟来?
……不过情况大概我们也知道了,呵呵……
李牧点头,除了夏林鸣幽这个绊脚石,二人自然高兴。
干杯!
嗯…
飞出老远,独孤求败嘴角又溢出鲜血。
逍遥子大惊,扶住他,二人才又快速飞向四方岭。
四方中央之下,突然多了上千马匹。除逍遥子等人外,聚集了更多的江湖人士。可四方中央的主人却不见了。
风少与双龙等人已离开了千源大陆。
容少在爆炸后已没有出现在众人眼中。
陌三少无人问津,更是已消失了半月之久,发出的寻人图纸早已不了了之。
四少白迟云也是。
没有他们,逍遥子等人依旧还要继续,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消失而停下步伐。继续什么?该是保护生养他们的大陆。
四方中央上,千年不变的银杏香下,离小米已在哪里发呆了一个夜晚,双眼通红。
阳光下,一小男孩踏光而来,是离小满。
离小米大哭,扑入哥哥怀中大哭,是失去亲人一般的痛。
还记得,她们的母亲离开时小女孩也是这样伤心的。
离小满心头大疼。
紧紧抱住离小米,羸弱的她已在男孩怀中晕了过去。离小满看了看四方中央,突然别过眼去,一跃跳下四方中央。
碧海接着蓝天,海面已平静下来。
散去的海鸥欢快般回来,它们是恋旧的。
海中的鱼儿已经远去,海边已一片平静。
海面之下突然出现暗影,暗影在从海里往上升,慢慢现出身来。
是一艘不大不小的潜艇。
哗的一声如鱼儿跃出水面,洒落了波光粼粼的水花。
阳光下,潜艇前头突然展开机舱,扇状般形成了风帆,露出了甲板。
甲板上站在一群少男少女,几个青年,几个女子,几个老头,几个老妪,他们都拥着一个鹤发童颜的白发老者。
是愚知书院众人。
一声欢呼,众人已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贪婪般吸收空气中干燥的空气。
空气是干燥的,心情却是凉爽的。
愚知笑,难为他们了,和他过来几天暗无天日的海底日子。
白迟云已走到船头,凝眸看向四周,乌黑的眼中发着亮光,心下已疑惑起来。
容云的气息?
他身后立马跟上一个胡乱披着长发的小孩,蓬松的头发遮住小孩的脸,略显邋遢,衣服更是花花绿绿,松散般穿在小小的身上,大得都拖到了膝盖出。裤子只能看到小腿处的带着油光的粉色的布料。
小孩的模样比一般小乞丐还要像乞丐。
怎么了?小哥。小孩跳到白迟云身前,扶着船舷,老气横秋般问道。
小孩仿佛刻意一般,童稚的声音硬是让人听得雌雄莫辨。这也是本事。
小孩本想拍白迟云肩头,可迎着白迟云冰冷不善的目光,还是没有搭上。
白迟云凝眉:小乞,你比我大一岁!
小孩点头,道:所以呢?小哥,你很啰嗦哎,别一直重复一个没有必要的问题。
白迟云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小孩眼中心疼,气鼓鼓道:小哥……转头要轻点,别扭伤了。
你在看海吗?
小孩窜到白迟云左边,问道。
白迟云又凝眉转头。小孩又窜到白迟云右边,又毫不泄气问道:
小哥是看天吗?
白迟云没吱声,突然飘离船边,一个跳跃消失在众人眼中,小小的身体仿佛蕴含无穷之力,让众学子惊叹。
小孩眼中黯然,下一秒孤傲般错过众人走进了舱内。没人看见了又耷拉下身体,有气无力扑在床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好像惹他不高兴了。
愚知摇了摇头,眼中是溺爱之意,又有些无奈。
老师,这里是哪里?由词躬身问愚知道。
愚知凝眉道:安阳村内!
由词大惊,突然禁声,是惊骇之意。
众学子无不是饱读诗书之人,也明白了由词惊骇的原因,也害怕愚知夫子生气,突然安静下来。
愚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摆手笑道:不用如此拘谨,刚刚是夫子不是,我刚刚如你们一样惊骇此处的变化才突然皱眉,让你们误会了…
众学子舒了一口气,连忙稽首道:弟子不敢。
愚知道:这里发生了混战,沧海桑田一夜之间,哎,你们都看看吧……
都看看吧……夫子叹气。
众人大惊失色,无不凝重点头。
愚知也没在说话,看向天边在等着白迟云回来。
他们不远便是海滩。
昨夜的安阳虽然是海,可却能看出到处残垣断壁,乱石穿空。
而今日,已出现海滩,海滩上是柔软的细沙。
已经变成真正的大海了。
海天一色,蔚蓝之美,却是凝重的气氛,在唐明封锁的这片海域,愚知弟子是第一批到达自己的人,他们凝重,他们却疑惑。
因为此处已风平浪静。
哪怕昨日沧海桑田之变也如昨日之光已映不入他们眼中,他们想要的那种感受并不深刻,而愚知夫子此时已是沉默,他们不敢惊扰,只能尽力凭空想象。
愚知叹了口气,挥手间历历在目已重现在学子心头。
巨大机甲……
黑夜……
观看的众人……
雨水……
夏林鸣幽等人……
然后都消失了,落日升空。
恍惚间他们如晴天霹雳,黯然又如重生他们已大汗淋漓。
可他们不是普通人。
不会,他们呼吸开始平缓,一个个已平静下来,体会更加深刻。也许历历在目间挥之不去,但那已是沧海桑田,时间过往间他们只能做一会陌生人。
这时,白迟云已飞身而来,看着沉思的众人,低喃道:呵呵,这样的感悟有什么意义?体会到的又有多少?
他在嘲笑他们,连带愚知夫子也嘲笑进去。
他心情不好,他们都听到了,也看到了。
可他们没有生气,因为他们看到白迟云身上背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他小小的身体虽然力量无穷,可在他们眼中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童。
他只能露出一个头来,受伤的身体压在男孩身上,看着白迟云拧着的眉头,仿佛小男孩肩上的身体要将他压垮一般。
他们只是担心他。担心他们中年龄最小的小师弟。
白迟云骤然低下脸,拖着容云的身体走进船中。
他明白自己的话重了,可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此时或许有些愧疚,但伤心的他已不想再说什么,也不会再说什么。
奇怪又让人可怜的小孩。
他们想上前帮忙,可小男孩的步伐是沉稳的,脚步是倔强的,就如他看众人的眼睛。
愚知摇头,他们还是没有长大。先众人一步愚知已跟在了白迟云身后。
怎么又是你?白迟云沉着小脸,不爽的看向笑得厚脸皮的愚知。
愚知正色道:我是你的老师。
白迟云冷哼:可你看着爆炸发生,却屏蔽我的感知。
否则他早就去救下容云,也不至于伤痕累累。
愚知看向床上半死不活的容云,一眼又看向白迟云,开口道:
我能救他。
他没死。
白迟云大吼,双眼突然一红。
愚知毫不介意对自己的怒吼,点头道:是没死,可体中灵气枯竭,此界灵气又不能补给,你觉得你能救他?
白迟云愣愣点头,道:你要怎么做?
愚知沉眉道:医家有一命换一命之说,我尚且可以做到。
医者有父母心,愚知可以医人,却不是医者。
白迟云终于看向愚知,道:以命换命?你是说灵力……
愚知点头:不错。
白迟云问道:谁可以?
愚知道:化神境界者都可。
白迟云皱眉,道:为什么你可以?你就不能直接救他?
愚知摇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没灵力。
白迟云黯然,突然躬身道:老师,请以弟子之灵力救他吧!
愚知笑了,却依旧摇头。
你灵气不足,救不了他。而且……
白迟云抬头。
有人来了。愚知突然转头,看向来人。
白迟云愣了愣,是云舞长老。
云舞走近,错过二人走向了容云。
她很平静。
白迟云担心,愚知却拉着白迟云退了出去。
怎么拉我?白迟云又不爽了。
愚知摇头。
刚刚那个敬重愚知的小孩仿佛是装出来的。
愚知又哈哈大笑,岔开话题道:对了小子,你刚刚好像吧小乞弄哭了,去看看她吧!
白迟云冷哼:我为什么要看她?
他什么都没做,她就哭了,莫名其妙。
愚知突然敲了白迟云一下,沉眉道:死小子,就算我答应救那小子的报酬如何?待我去看看她。
真小气!
白迟云冷哼一声,耸了耸肩走向了隔壁房门。
他听到里面隐约是小女孩隐忍的哭泣之声。
愚知笑,突然靠近白迟云的房门,以耳伏上,想听听里面云舞他们的声响。
里面半天没有声音。
听来是压抑的沉默。
半响,才听到女子低喃一声:
抱歉,我来晚了……
这一声,温柔如水,情意满满。
愚知一个正声,发现之前已装模作样离开了走廊。
女子抱着他,不敢用力。
她发现他清瘦了许多,这是思恋之苦的折磨。
全赖她……
午饭后,众学子已各自退去。
海鸥盘旋在船上,缓慢在蔚蓝的海水间航行,带着一丝的悠闲之意。
与昨夜简直天差地别。
白迟云房门口,白迟云与那个叫小乞的女孩在焦急的等待着。
小哥,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小乞皱眉问道。
白迟云凝眉,看不清里面,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小哥?没得回答,小乞又出声喊白迟云。
白迟云烦躁,冷道:你比离小米还烦……小乞,给我安心等着。
小乞嘀咕,分明是他自己着急。她突然听到离小米这个名字,也安静下来,糟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那里一时晦暗不明。
房门之中,看着快速恢复面色的容云,云舞稽首道:谢谢您!
愚知笑着摇头,道:嗯好,我先走了。外面那两得等不及了。
云舞点头。转而走向容云,脱力般倒在容云肩上。
喃喃道:
这次……以后该是永远也逃不掉了!
容云睁眼,起身揽住云舞,凝眉道:什么‘逃不掉’?
他凝眉,因为他发现她体内竟然毫无灵力。
云舞虚弱看了他一眼,终于笑着睡着了。
她的笑是欣慰的。
容云大惊失色,白迟云已冷冷道:放心吧,她只是睡着了。
容云凝眉: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白迟云眼中寒光,没直接回答容云,问道:怎么回事?
容云沉默,方道:幸好遇到你们,我看低了机甲的实力,一时疏忽大意……
白迟云轻哼打断了他,鄙夷道:这么厉害?还要舞姐姐耗费灵力救你。
原来是这样……
容云打着哈哈,抱紧怀中之人没在说话。
白迟云冷哼一声,转身找愚知夫子去了。
甲板上,愚知躺在椅子上悠闲般晒着日光浴,弟子们不敢惊扰他已小心翼翼退开了。
老者眯着眼睛,悠然自得。
却也普通至极,如一般教书先生无疑。
他到底是什么人?白迟云凝眉,下意识间已经走到了愚知身旁,冷冷酷酷般站着。
愚知笑:怎了?
他头也没抬头,也没生气白迟云突然打扰了自己,便已主动开口朝白迟云问话。
我姐姐呢?白迟云问道。
他表情与声音冷酷得完全不是询问人的意思。
噢,你觉得我应该知道?愚知笑着问道。
白迟云道:舞姐姐是你让她来的吧!而且你对我姐姐……很好……
白迟云咬牙看向愚知,这个看似普通却神通广大的老者。
愚知点头道:白小学子果然聪明,你怀疑我对你姐姐有企图?那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企图?
白迟云冷哼,不爽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就不能直白点?非要隐隐藏藏让人怀疑,你不累吗?
愚知点头道:却是有人怀疑,除了那女孩外,我看无人不怀疑我的?
至于累……愚知根本不想与小鬼一般见识。
白迟云冷哼道:老头,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们?
愚知点头道:不能。
他这样反而更让人怀疑。
白迟云泄气,改口问道:容云受伤是怎么回事?这界中世界莫非还有实力超过化神的高手?
愚知摇头道:并没有,有也该被踢回修仙界了。他为何受伤?你看看此处大海时不该明白了吗?
愚知反问。
白迟云黯然点头,心下更是鄙夷容云来。
就因为不让这方海水漫过大陆,就让自己伤痕累累!让云舞灵气枯竭!
活该……
白迟云突然凝眉,道:我先走了。
走?
去找我姐姐了!他们,就拜托你了……
愚知点头,可睁眼时已不见白迟云身影,愚知无奈笑了笑,真是没大没小的小孩。
老师……还能再见面吗?小乞幽灵般出现愚知身后,呆愣看着白迟云飞出的方向,轻声朝愚知夫子问道。
不再是老气横秋的语气,完全是女孩柔美的声音。
声音是甜甜的童音,可此时充满了不舍,比她老气横秋时的语气还让人觉得无力。
仿佛下一秒便会失魂落魄。
愚知起身,摸了摸小女孩邋遢的头,笑道:放心吧孩子,老师的弟子可都是‘有缘人’,你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女孩仰头看他,终于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