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欣正准备让隔壁区域的同事帮忙盯着,忽然眼前一黑,会场停电了。
紧接着呜呜的警报声响起,约莫三五秒钟以后,应急灯顿时亮起。
怎么回事?袁子欣问。
开关跳闸。一人回答。
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又一人说道。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警员,当下场面不乱不慌,反而严肃有序。
袁子欣放眼找了一圈,仍然不见白唐和祁雪纯的身影。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步冲出会场四下寻找。
冲到走廊的这一头,只见两个清洁员贴在杂物间的门上听动静,不是露出猥.琐的嬉笑。
……我准没听错……
啧啧,也不找个好点的地儿……
现在的年轻人真能玩……
袁子欣凑上前一听,里面传出模糊的用力声,令人一听就联想到某些脸热心跳的场面。
而且,这个声音听着很熟,白队……
袁子欣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起一个清洁员的衣领,开门!
清洁员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眼对上袁子欣亮出的警.官证,他们马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报……报告警官,门被锁了,我们也没钥匙。
拿一把螺丝刀来!袁子欣吩咐。
她要被气炸了!
本来她还以为白队算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
呸!
这种败类不配和她一起待在警队里,今天她必须抓到现行,一脚将两人都踢出去。
她将清洁员拿来的螺丝刀抓在手里,刷刷几下就将门锁卸下了大半,看得两个清洁员目瞪口呆。
袁子欣不以为然,当年她开锁的本事可是在警校拿过奖的。
没两把刷子,她怎么在警队混到今天。
喀的一声,门锁脱落,袁子欣迫不及待,一脚把门踢开。
哎!杂物间里响起一声惊呼,接着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袁子欣的眼睛一花,然后就瞧见白唐和祁雪纯双双滚落地上。
妈呀!袁子欣低呼。
辣眼睛!
她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却诚实拿出手机啪啪拍照。
袁子欣!白唐怒喝,你在干什么!
袁子欣才不理会,咔咔拍照。
不然等他们爬起来站好,想拍都没了。
忽然,她手中一空,一只从后伸出的长臂冷不丁抢走了她的手机。
她立即转头,司俊风的手指在她手机上划来划去,竟然在做删除……
司俊风!你敢……
电话丢还给她,已经删除完毕。
司俊风,你敢删我照片,袁子欣愤怒的喊起来,这是警察的证物!
不小的动静已经将大部分警员吸引至此,众人纷纷好奇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司俊风大步上前,一把拉起祁雪纯,跟我走。
祁雪纯一脑袋懵,就这样被他拉出人群,冲到了电梯前。
怎么回事……她抓了抓头发。
司俊风冷着脸: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和白唐在里面做什么?
卸窗户啊。
卸窗户?
对啊。他们发现门被人锁了,于是打算卸窗户爬墙。
可白唐的高度不够,只能踩着她的肩头操作,没想到袁子欣忽然冲进来,将他俩吓得摔做一团。
那个袁子欣很奇怪,不帮他们,还对着他们一阵猛拍。
司俊风就更搞笑了,冲进来仿佛英雄救美似的,把她拉到了这里……
门被锁了?司俊风凝重的皱眉,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刚才会场突然停电了。
祁雪纯睁圆了双眼。
十分钟后。
白唐召集警员聚集在了举办派对的会场里。
我和祁雪纯被锁在杂物间,会场停电,以前留在会场的痕迹消失了。白唐严肃的扫视众人,换句话说,盗贼不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潜入了会场,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各位,有什么想说的?他冷声责问。
小路实在想不明白:我们查了会场里每一个进出的陌生人,都没有可疑,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袁子欣一拍桌子:要我说,八成有人监守自盗!
你说这话有证据?白唐问。
袁子欣轻哼一声,狠狠冲祁雪纯瞪一眼。
祁雪纯垂眸思索,并不理会,派对期间进入会场的人员名单在哪里?她问。
阿斯将名单递给她。
她看完后提出要求:我想询问他们每一个人。
因为是作秀,今天来的并没有真正的宾客,除了走错地方的程申儿。
但她很早就离开了,可以忽略不计。
剩下的就是三个保洁员,五个服务员,和三个酒店保安。
欧远,是这三个保洁员中的一个。
祁警官,发生什么事了?欧远显得有些紧张和害怕。
你害怕什么?祁雪纯问。
欧远摇头:不只是我害怕,酒店频频发生事情,大家都是人心惶惶……
你们害怕也情有可原,祁雪纯点头,我现在也怀疑,盗贼就是酒店的员工。
欧远骇然一愣:难道阿良……
你怎么会认为是阿良?祁雪纯问。
他们都这么说,欧远回答,阿良趁上班的时候将展厅的地形摸熟了,但他对酒店整个地形不熟,所以从来哥那里买了一份地形图。他偷完东西就跑了,不会再回来的。
祁雪纯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展览开始的前几天,你每天晚上都留在酒店里?
欧远点头,又摇头:我不记得了,但我值晚班的时候的确比较多,因为值晚班钱多一点……
你也很缺钱?
警官,谁会嫌钱多?
今天晚上的派对,你也在现场。祁雪纯继续说道。
今天我也值班。欧远忽然想到什么,警官,你为什么问这些,你怀疑我是盗贼?
在嫌犯没确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祁雪纯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方便说一下你的家庭情况吗?
这是必须要交代的吗?欧远反问。
你不想交代吗,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祁雪纯也反问:朝龙圆的房子你是买给谁的,卖了那件首饰钱够吗?
欧远脸色微变:你……你怀疑我,你有什么证据!
监控室里,白唐带着阿斯和袁子欣透过监视器,看着祁雪纯询问欧远。
白队,她这样不违反规定吗?袁子欣有意见。
白唐紧盯着显示屏没说话。
袁子欣气恼的翻一个白眼。
这就是证据。祁雪纯亮出了一张名单,这是半个月来,酒店值晚班的人员名单。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欧远问。
半个月来,你每天晚上都在酒店,而且负责展览厅的清洁,你能说出你每天的工作流程吗?
我看过所有酒店的监控录像,做出了一份有关你的工作时间表,我们可以对证一次,对不上的地方,我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祁雪纯连声追问,欧远仍保持镇定,但细心观察可以发现,他的眼底已出现慌张的神色。
祁警官,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不少东西,不如你说说,我是怎么偷走那件首饰的?
他笑了笑,如果你污蔑我,我也有权投诉,对吧?
这是将了祁雪纯一军。
但凡祁雪纯有半点诈审的成分,她就算是翻车了。
监视室里,白唐、阿斯和袁子欣心思各异。
袁子欣当然是希望祁雪纯翻车,好好挫一挫她的锐气。
阿斯为祁雪纯捏了一把汗。
白唐心里没底,他发现自己竟然摸不透祁雪纯的透露,觉得她是在忽悠欧远,又觉得她似乎信心满满。
祁雪纯平静镇定的看着欧远,开口: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出阿良这个名字开始,你就在误导我。
来哥为什么会烧炭自杀,因为他听人说,警察怀疑阿良是盗贼,凡是跟这件事沾边都要被抓。首饰太值钱,抓到就会被判死刑。
欧远摇头:我从来没对来哥说过这样的话。
你当然不会亲口对他说,但是连着好几天,你都在食堂、宿舍,趁着大家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插话,将这些信息传递出去。我这里有酒店所有员工的询问笔录,其中有三十一名员工提到,你曾经说出过类似的话。
我可以给你读几段询问笔录。
祁雪纯:你和其他员工议论过首饰被盗的事吗?
员工甲:说过。
祁雪纯: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员工甲:说首饰很值钱,盗贼如果被抓到,一定会被判死刑……警官,阿良真的是盗贼吗?
祁雪纯:谁说的?
员工甲:不是我,我听别人说的。
祁雪纯:这个人是谁?
员工甲:好像是……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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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雪纯:你和阿良熟吗?
员工乙:熟。警官,阿良不会是盗贼的。
祁雪纯:为什么?
员工乙:他很胆小的,平常迟到早退都不敢,怕被开除,哪有胆量做这种事。
祁雪纯:谁说阿良是盗贼?
员工乙:不是警官你们说的吗,你们不是已经在调查阿良了?
祁雪纯:你听谁说的?
员工乙:大家都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听欧远大哥说起过。
祁雪纯:他的原话是什么?
员工乙:他说阿良太贪心,首饰那么值钱,下辈子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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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祁雪纯的复述,欧远脸上的慌张、越来越多。
还需要我多读几段吗?祁雪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