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自己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从沈律言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岁宁对我,是不一样的。
简短的几个字。
似有雷霆万钧那么沉重。
江稚好像听出了警告的意味。
沈律言在警告她不要越界,不要再有意无意去打探江岁宁在他心里的分量。
她被他抱在怀里,贴得近在咫尺。
两颗心,隔着银河的距离。
*
出院之前,沈律言又带她去做了次全面的过敏源检测,结果加急送到了他的手里。
江稚坐在外面无聊的等她,之前她帮忙做过设计的小姑娘联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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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把你推荐给我表哥了,他有栋别墅要装修,酬劳还蛮可观的,你们见个面谈谈?】
江稚这半个月还没打算回公司上班,沈律言不开口催她回去,她就不回去。
她回道:【好的。】
江稚刚回完短信,沈律言就拿着报告单走到她面前,随手递给了她。
江稚粗略看了一眼,她不仅对一些药物过敏,海鲜也不怎么能吃。
谢谢。她站起来,你要回公司吗?
沈律言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先回家。
江稚不太想再麻烦他,我打车回去就好。
沈律言收紧力道,她的骨头都被捏疼了。
我也得回家换衣服,顺便送你一程。
哦。
早高峰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有点堵。
平时只要开二十分钟,今早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沈律言回卧室换了身干净的衬衫西服,他理所应当使唤了江稚,过来。
江稚挪到他的面前,要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五官,怎么了?
沈律言随手把领带塞进她的掌心:帮我打领带。
江稚捏着他的领带,沉默良久,她轻声吐字,说了个好、
她得踮着脚,才够得上他。
沈律言实在太高了。
她平时穿着高跟鞋还比他矮半个头。
江稚有点吃力,动作就显得笨拙。
沈律言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唇角似笑非笑勾了起来,手酸吗?
江稚没好气地问:你能不能低头?
沈律言配合她,弯腰低头,江稚这才顺顺利利帮他打好了领带。
男人西装革履的样子,冷肃干练。
衬衫下摆没入窄腰之中,西装裤更显得他腿长肩宽。
江稚帮他系好领带就要回床上休息,沈律言一把捞过她的腰肢扯回怀里。
她毫无准备,猝不及防跌入他怀中。
沈律言将她抵在墙面上,膝盖挤进她的双腿,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侧脸,对准女人潋滟的红唇亲了下去。
沈律言将她的唇瓣亲得有点肿了,意犹未尽才罢休。
他依然掌控着她的身体,不让她有逃离的间隙。
男人的嗓音充满了情态未纾的喑哑,江秘书,打算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江稚现在想的是,她能拖就拖,不用着急。
她敷衍道:再过几天吧。
沈律言不买账,到底几天?
江稚给不出他具体答案,从她之前和沈律言提离职时,她就是真的不想干了。
时不时处理沈律言身边那些花边新闻真的很累心。
尤其是还要和他的红颜知己打交道,更是劳神费心。
江稚问:沈先生之前不是说给我放三个月假,让我在家好好休息吗?
这句话,沈律言记得自己确实说过。
他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但是他更不好糊弄。
男人漫不经心摸了摸她的脸,扯起淡淡的笑,笑得比狐狸还勾人,我是给了你,可你不是不要吗?
沈律言记性很好,我记得后来改成了一个月。
江稚无法辩驳。
沈律言寸寸紧逼:这都快过去一个半月,我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对你已经够仁慈了吧。
江稚一向没有他这么能言巧辩,她涨红了脸也说不出灵光的话。
我还想养养身体。
沈律言立马就沉了脸色,眼尾那点笑意也跟着稍纵即逝,他捏着她脸的拇指使了点力,你是不是要拿这个手术道德绑架我一辈子啊?
江稚愣了下,她没这个意思。
沈律言觉着他这个贴身小秘书哪哪儿都天真,他得好好给她上上课,江秘书,你永远不要高估男人的同情心。
给了钱,给了假,又怎么会愧疚?
尤其是狼心狗肺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受到的伤害而痛苦。
江稚心里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割了几次,她说:我没有这么想。
沈律言点到即止,有些话说的太透就没什么意思了。
行了,下周一来公司上班。
下下周行吗?
江稚还记着那个小姑娘给她介绍的单子,她想多留点时间做准备。
江稚明知沈律言软硬不吃,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感觉男人不愉的心情缓和了几分,才敢开口:沈先生,让我再多休息一周吧。
沈律言对她的亲吻很是受用,但是他的心比铁还冷硬,不行,下周一。
他心情愉快,帮她顺了顺脸颊两边的碎发,乖,别惹我不痛快。
江稚被他勒着腰,有点喘不过气,她在他面前永远没有说不的资格。
沈律言说:也别觉着我霸道,我是你的上司,就是高你一等,你不听我的,还想听谁的?
她是他的掌中之物。
也是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江稚嗯了声,垂着眉眼:可我现在去公司也没什么地方能给沈先生分忧。
沈律言不在乎,江秘书在办公室待着就行,当个花瓶,赏心悦目。
江稚从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漂亮。
她对这方面是迟钝的。
论好看,沈律言逢场作戏的那些对象个个都不差。
江稚说:我可比不上沈先生的红颜知己们。
沈律言掰过她的下颌,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庞:你不用妄自菲薄,若不是长得这么漂亮,顾庭宣也不会跑来跟我说他看上了你。
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冲动。
就是外貌和身材。
沈律言从来不信睡就能睡出感情。
身体上的契合。
不代表心会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