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含含糊糊想蒙混过这个话题,还好吧。
善善也喜欢这个嫂子,愿意亲近她。
善善从大学毕业和沈寂然结了婚就没有出门工作过,她倒是很想去上班,体验职场生活,沈寂然一直不同意,总是在她耳边说上班很辛苦。
不论春夏秋冬,不论天气好坏。
每天都要早起,辛辛苦苦干着活还要被老板骂。
她的心思被他的三言两语说的开始摇摆,还没等她下定决心,她就怀孕了。
不像她,感觉就是被关在庄园里的菟丝花。
即便她也很爱沈寂然,偶尔也还是会觉得怅然。
对啦,嫂嫂,我前些天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见吗?
手机坏了。江稚温温柔柔地问: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善善害羞的笑笑:也不是,我最近不是很闲吗?我想学画画,我听表哥以前说过,你学过画画,想让你帮我介绍几个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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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啊了声,有点不好意思:我学画画的老师都在南城。
善善虽然有些遗憾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没关系,我再问问别人。
沈寂然对妻子要学画画这件事,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但他确实也不大喜欢妻子将过多的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他搂住善善的肩,找不到靠谱的老师就别学了。
善善瞪了他一眼,你不许说话。
沈寂然咧嘴笑了笑:老婆,你怎么现在连话都不让我说了。
善善甩开他的手:你就知道气我。
她说着开始委屈,你看看表哥,对嫂嫂多好!你一点都不懂体贴!
沈寂然感觉自己比沈律言那个冷血动物好多了,他听了啼笑皆非,我哥真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不太妥当,差点忘了嫂子还在场。
沈寂然多少有点尴尬,哪知道江稚竟然非常认同他的话,重重点了点头:沈律言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这话说的太快,完全没有顾虑。
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你们聊得还挺开心的。
沈寂然搂着善善站的很远,我什么都没说。
沈律言手里拿着双平底鞋,不知道他这么短的时间是从哪里找来的一双合脚的鞋,他屈膝蹲在她面前。
江稚愣愣望着他低垂的脸颊,好像连他垂落的睫毛有多少根都数的很清楚。
他让她抬脚,她便乖乖抬起了脚。
沈律言捏着她的脚踝,帮她脱下了高跟鞋,揉了揉发红的后脚跟。
江稚忽然间脱口而出,我不穿别人穿过的。
沈律言抬起脸,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忽的笑了声,新的,没人穿过的。
不能怨江稚误会,这么短的时间,她当然会猜他是去问别人借来的鞋子。她本来也有不那么严重的洁癖,不可能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她噢了两声,有些不自在挣了挣脚踝,我自己来。
沈律言拇指更加用力的掐着她,别动。
江稚不敢再动,怕他把她的脚踝给拧断,他帮她换好了平底鞋,缓缓站起来,别乱走,一会儿抱你去内场。
江稚对拍卖真没兴趣,她想要的只有母亲之前被卖掉的那个项链,现在还在江岁宁手里,她暂且也没本事把东西拿回来。
她还挺没用的。
有时候她也希望自己是爽文里的大女主,能一往无前,一个个报复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现实,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犹如蚍蜉撼树,只能不断忍耐着慢慢来。
江稚垂着脸,兴致不高:我腿疼。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不大喜欢从她口中听见拒绝的话,冷着脸说:扭到了脚又不是伤到了眼睛和手。
江稚傻傻地问:是要我帮你举牌子吗?
沈律言撂下两个字:不用。
江稚小声地:那我不想去。
沈律言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江稚不死心,稍稍拔高了声音:我不想去。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吐出了个高贵的哦字,随后毫不留情掐灭她的希望:不想去也要去。
江稚揉着脚踝,经历过生死之后在他面前没有以前那么卑微谨小,我刚才看见宋云澜小姐了,你可以找宋小姐陪你。
江稚想了又想,沈律言可能只是缺女人,换做是谁陪在他身边应该都可以。
沈律言被她的话气得冷笑了声,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江稚绞尽脑汁给他想理由,比如你以前喜欢过她,宋小姐性子也挺好的,比她要乖多的多,讨人喜欢。
她这些话还没说出口,沈律言变了脸,压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冷冷地说:有现成的,为什么还去找要花钱的?
哦。
原来她是免费的倒贴货。
江稚竟不知沈律言何时成了个精打细算的资本家。他又不缺这点。
她不打算再和他争执下去,她总是说不过他。
每次到最后,受伤的都是她。
她可不想从沈律言口中听见更多伤人的话。
沈寂然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氛围不太对,上前打了圆场,你们俩聊什么悄悄话呢?
沈律言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是悄悄话就别问。
……
我好奇。沈寂然看着嫂子苍白的小脸,啧了声,就你这样,善善还说你体贴,我们善善眼睛真是瞎了。
沈律言懒得再和他废话,正要把沙发里的人抱起来,江稚躲开了他的手,我的脚又不疼了,能走。
沈律言收手,语气僵硬: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