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儿一摆手，师父停下了脚步。
我去外面，苗乙说完，先走了。
师父把冷婉儿推回来，看看我，小马，你师叔身体刚刚恢复些，你……
师父放心，我面无表情，我知道轻重。
师父眼神复杂的看看我，又看看冷婉儿，欲言又止。
师兄，你先出去吧，冷婉儿很平静，让我们两个好好聊聊。
师父没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冷婉儿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我们对视了很久。
小马，是你问，还是老师说？她眼神很柔和。
老师，杨阳为什么会走？我看着她，你是不是找过她？逼她和我分手？
是，我找过她，劝她和你分开，她顿了顿，其实我知道，她是不会听的，可是……我有难言之隐，那些话我必须和她说。
当初您让我好好珍惜杨阳，我冷笑，然后我知道您走了，去湖北找我林老师了，请她收我做弟子。说真的，我一直很感激您，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程小马。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您在我毕业之前竟然回到了省城，然后劝杨阳和我分手……老师，小马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您那难言之隐又是什么？
冷婉儿依然很平静，小马，杨阳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我劝她是为她好，也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不告诉你，并不是想瞒着你，是为你好。
我没说话，冷冷的看着她。
老师知道，我现在的话，你不会全信，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修炼出神术虽然走火入魔了，可是出神术的威力，我是明白的。你救我的时候，想必是看到了很多，我不知道你具体看到了什么，我只能说，把自己做的，知道的，尽量都告诉你。有些话，原本我是不想说的，可现在看来，再不说，老师就对不住你了。
您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盯着她，坦然说，我现在很理性，但不冷静。我只想知道，您跟杨阳说了什么，对她做了什么，您只把这些告诉我就好。
我劝她和你分手，她不答应，她说，她舍不得你，就这么多。
在哪说的？什么时间说的？我问。
你们分手之前大概一个月，我晚上到的省城，把她约到操场和她谈的，她说，我劝了她很久，可她就是不答应，我也就没再说什么。
是么？我眼光一冷，您没做别的？
她一皱眉，我还要做别的么？
我笑了，笑的很冷，老师，您是自己去的，还是带着几个男人去的？
她一怔，随即明白了，你……看到了？
回答我。
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不是自己去的，我们一共四个人，除了我，还有三个人，他们是……
杨阳不答应，我心里一疼，打断她，您后来做了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呀，她不解，小马，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让那三个男人……，我心情复杂的盯着她，糟蹋了她？
冷婉儿一皱眉，茫然的看着我，你……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看到了什么？
你只说是不是！我咬牙切齿。
她没说话，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呆住了。
你说啊！我大吼。
她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我，你是说，他们把杨阳给……你看到了？是真的吗？
是我在问你！我眼睛几乎喷火。
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胸脯急促的起伏着，努力克制着情绪，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这反应，我更心如刀绞。
杨阳不答应，你就让那三个人糟蹋了她……我盯着她，冷老师！是不是这样？
她努力平静了下情绪，睁开眼睛，正视我的目光，不是！我没这么做！
我冷笑，真的么？
那三个人不是我带去的，是他们跟着我去的，她有些激动，我和杨阳谈了很久，她不答应，我也没逼她。那三个人也在操场的角落里，他们是为了不让别的学生来打扰我们。谈完了之后，杨阳心情不好，她说她想一个人静静，所以我就回了。
那他们呢？我厉声问。
我跟他们说了，杨阳不答应，我尽力了！她顿了顿，我跟他们说，这个事得从长计议，不要为难孩子。他们说不会，让我先走，他们得留下来保护杨阳……
保护！操他妈的，杨阳用他们保护吗？我怒吼，这三个狗娘养的杂碎！
我……我没多想，她叹了口气，不敢多想……
这么说来，幻象中看到的大部分都是真的，那这么说来杨阳她……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知道你看到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冷婉儿也受到了刺激，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杨阳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答应别人伤害她！小马，这点你要相信老师！
那你就答应让那三个狗娘养的留下来？我伤心的看着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杨阳那么年轻，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的……你就那么放心让三个陌生男人看着她？我声音颤抖着，她不是你最喜欢的弟子么？你就这么放心的把她交给那三个狗娘养的杂碎？你就这么保护自己的学生的？
我……我不得不答应，她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涌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得不答应？我怒不可遏。
因为他们都是庞英的手下！是你妈妈的人！她也近乎崩溃，喊了出来。
我心一颤，仿佛掉进了冰窟。
庞英？庞爷……我看着她，我妈妈的人？这件事，和我妈妈有关？
冷婉儿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躲开我的目光，沉默不语。
老师，我茫然的看着她，您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庞英她对您做了什么？我妈妈又对您做了什么？
当初，你救了我，她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我去了湖北，去找林小姐。她答应收你做弟子之后，我心愿已了，原想着在南方度过余生。
然后呢？我问。
她苦涩的一笑，可我不知道的是，三神教早已南北统一，不是当年那一盘散沙了。没过多久，南宗的人就找到了我，后来庞爷就去找我了。
她找您干嘛？我一皱眉。
她看我一眼，庞爷找到我之后，把我带回了北京，软禁了几个月。后来她跟我说，让我去省城，劝杨阳和你分手。
我看着她，没说话。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是叛教之人，也是个将死之人，这世上我也没什么放不下，舍不得的了。所以她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是不答应的。可是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问。
她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看我，后来她说，杨阳是一定要和你分开的，如果我不去办这个事，那她就让别人去，到时候有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她说你是她师父的独生子，这事关系到你在三神教的前途，谁也不能阻拦。
我木然的看着她，心里一阵苦涩。
庞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她继续说，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平静，眼神里却浮现了杀气。我生怕杨阳被她害了，所以这才答应的。她派了三个人跟我一起去的省城，他们名义上是协助我，实际上是看着我。我跟杨阳原本约的不是晚上，但我怕夜长梦多，所以提前一天到了省城。和她谈完之后，杨阳情绪很低落，我跟那三个人说给孩子点时间，他们只说杨阳是你的女朋友，他们怕她做傻事，所以才……
她苦涩的一笑，轻轻舒了口气，我不知道你看到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我觉得那不太可能，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那三个人有这个胆子。杨阳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朋友，他们都是你妈妈的徒孙辈的，给他们个胆子，只怕他们也不敢。
可是，他们毕竟是庞英的人，我也苦涩的一笑，所以，您也不敢保证，是吧？
她沉默良久，轻轻点了点头，对庞英，我了解的不多，我离开三神教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孩子，比你妈妈小几岁的孩子。杨阳一家去了法国之后，他们就把我放了，把我交给了你师父。从你师父那里，我才了解到庞英是如何上位的。这个丫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实际上却刚毅狠辣，办事不择手段，不然的话，她也没有今天的地位。所以这个事，我只能说她应该不会做，但是她要是想，绝对做得出来……
庞英……我轻轻舒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小马，你妈妈对我有恩，冷婉儿说，庞英说，她是遵照师父的意思办，不然的话，我一个叛教之人，她不会让我活到现在。所以请你理解老师，我面对他们，没得选择，只能照他们的意思办。老师猜到，杨阳会受委屈，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也不敢想，他们会那样对杨阳。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好，这个事，我会自己去查清楚。老师，我再问您，杨阳的家人为什么会去法国？是不是庞英逼她们走的？
她看我一眼，摇了摇头，你错了，不是庞英，是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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