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起来,我们三个不约而同,一齐站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玉灵并没有做什么,淡淡地扫视了我们一眼之后,她转身绕过张侉子夫妇,向远处的楼梯飘去。
张侉子两口子不知道什么情况,见我们一起站起来,俩人本能戒备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带着惶恐的眼神看着我们以为我们想要找事情。
凡哥,有话好好说!您说了不为难他的张侉子的女人赵玉凤赶紧说。
张侉子也说,飞哥,你听我解释行不行?别激动……
我们谁都没说话,也都没有在意他们两人在说什么,都盯着远去的玉灵。
直到她飘下楼,我们才松了口气,这才坐下了。
张侉子摸不准情况,看了看赵玉凤,清清嗓子,试探着问张小凡,飞哥,你们这是……
张小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小声问我,少爷,玉灵妹妹什么意思?
现在有外人在场,他又重新给我撑场子起来,而我也正纳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或许....她就是渴了吧?子汐小声说到,虽然她自己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说法。
张小凡看她一眼,转头问张侉子,哎,你喝了那茶,没觉得哪不舒服么?
张侉子一愣,皱着眉头疑惑道:不舒服?没觉得呀!怎么?这茶不对?
张小凡一皱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你们难道没看见刚才有个美女从你两口子身边飘过去?
这不对啊,玉灵应该记得他们才对。
张侉子夫妇一激灵,赶紧看看四周,没……没有啊……
算了,说正事吧,我对张小凡说。
好,张小凡点点头,清清嗓子,对他俩说,没看见就算了,这位是我们少爷!少爷,他就是张小安,外号张侉子,圈里人都叫他侉子哥,或者叫二爷。
二爷?我随便的疑惑了一下。
不敢称爷,不敢称爷,您别折煞我了。张侉子走上前来,搓了搓手,解释道:圈里还有一个结拜的大哥,别人给我大哥一个面子才叫我二爷的。
原来如此。我微微一笑,冲张侉子点了点头。
张侉子满脸赔笑,点头哈腰,少爷您好,敢问您的尊号是?
哪那么多话?张小凡眼一瞪,我们少爷的名讳,是你该问的吗?
张侉子碰了一鼻子灰,本想发火,但他毕竟心虚,不敢表现的太豪横,只好讪笑着点点头,是,是,我问多了。
坐吧!张小凡没好气的说。
张侉子尴尬的坐下,他老婆赵玉凤自己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张小凡冷笑到,如果这要是没有编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恐怕这事情完不了了。
飞哥,我确实知道那物件有点邪性,可我绝对不是成心害你!,张侉子赶紧解释,语气都加快了几分:而且那天我也说了,这籽料有问题,让你考虑清楚的,你说你不在乎,坚持要收过来,这才……
放屁!张小凡打断他的话,你什么时候说它有问题了?你说的是这籽料灵气特别重,那老头怕自己镇不住,这才想出手。你说我命好,镇得住好东西,所以才把老头领来见我的,你他妈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
张小凡被气的全身发抖,感情这家伙还想欺负自己年纪不大不是?
飞哥,您别生气,毕竟两个多月了,他许是忘了……赵玉凤打圆场,接着冲张侉子一使眼色,别惹飞哥生气,实话实说,这事闹大了,咱们都好不了!
张小凡顿时拍了一下桌子,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怒目圆睁。
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威胁自己起来了。
好吧看着张小凡的样子,张侉子无奈,飞哥,这事是我不仗义了,我确实知道那籽料不干净,不过我并不知道它这么邪性……你也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不管怎么说,东西你已经接了,这时候找卖主儿和我这个中间人翻后账,多少有点不合规矩了……
谁他妈找你翻后账?张小凡一皱眉,我老张是那样的人么?现在的问题是,那籽料里有个……有个……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楼梯口,确定玉灵没上来,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往下说,那里面有个女的,每天晚上都跟我睡觉,麻痹的,昨天干了我一下午,害得我尿了一裤子血!要不是我们少爷,我昨天就死定了!你他妈知道不知道?
张侉子吃了一惊,结巴着说道:尿……尿血了?
赵玉凤也是一脸惊愕,难怪我今天一见飞哥,就觉得您瘦了那么多……
哼!张小凡冷冷一笑,张侉子,你丫少给老子装蒜!知道我们少爷是谁么?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整个省最牛逼的风水大师!少爷可说了,那妹子是玉灵成精,我要是被她给弄死了,你们两口子也跑不了!
飞哥,我们冤枉啊……赵玉凤慌了,接着求我,少爷,我们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求求您,千万别让那女鬼害我们两口子呀!
两人顿时慌了起来,这张小凡现在还如此的年轻就已经是捂着腰子走路了,要是自家的侉子被玉灵给干了,还不得直接肾衰竭?
张侉子有心事,脸色都变了,见他媳妇这么说,他也赶紧表态,少爷,我听您的,您说吧,让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说个不字!
没那么严重,我看着张侉子,我问你,那个卖主儿是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
那卖主儿叫孙平国,是个教考古的教授,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了。,张侉子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我们合作差不多有十年了,我经手的一些值钱的物件,都是从他那来的。
教授?我心里一动,他真的是教授?
对!他前年就退休了,好像是因为出了点事,提前退的他皱着眉头,似乎是在回忆着:退下来之后,他就来江城了,现在在城南新区那边住。
那他现在在江城么?我问。
这个……他尴尬的看了看张小凡,语气十分的心虚:我那会接到凡哥的电话,一听他那语气就知道是出事了,要来找我们后账..........所以我就通知孙平国,让他去外地避风头去了……
我草了。张小凡赶紧问:那他现在去哪了?
这个……张侉子想了想,拿出手机,抹了一把额头上面的汗:你们别急,我问一下。
赶紧的!张小凡很着急。
张侉子平静了一下,拨通了老头的电话,喂?孙老,您现在在哪?哦....还没走啊?那太好了,没事了,不用躲了,虚惊一场,他找我真是看物件,还给我带来个大主顾。我媳妇刚才来电话,说东西都选好了,拿走了,您就甭躲了,把机票退了吧……
他有说有笑,语气轻松,神态自然,丝毫没有心虚之心。
我看看张小凡,努了努嘴巴,意思你瞧人家张侉子,这才叫老江湖。
张小凡尴尬不已。
张侉子又说了几句闲话,挂了手机,对我尴尬地说道:少爷,他在家,刚才定了机票说准备去海南,还没走,我说虚惊一场,让他把票退了。
少爷,怎么办?张小凡问。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站起来,甩了甩手,淡笑道:还能咋办,走呗!
.............
孙平国住在南城附近,是一座独立小院,挺幽静的。
这教授挺有钱的啊。看着这独立的院子,我忍不住感慨着。
来到院子外面,张侉子给张小凡打了个电话,让我们先不要下车,然后自己下了车,走到门口,按下了门铃。
院门附近有监控,他怕老头吓着,要是看见他带着张小凡过来,说不定直接就跑了。
很快,门开了。
张侉子自己进去了。
我们三个把车停在胡同口,等他的消息。
等了几分钟,子汐似乎都没耐性了,朝着张小凡问道:凡哥,他不会把咱们卖了吧?别再跟那老东西一起跑喽?
谅他也没那个胆子!张小凡冷笑到:就算他不怕我,他也得掂量掂量我的玉灵妹子!哼!
说着,他按下车窗,拿出烟来,双手递给了我:哥,抽烟!
我不会我摆了摆手。
那我……他定定地看着我,舔了舔嘴唇。
你随意,我淡淡的说道:别做这汇总恶心的表情了。
他放心了,自己拿出一根烟,打火点着了,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
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赵土豪使劲吸着,一边吸,一边盯着院门口。
子汐百无聊赖,这家伙也是个小太妹,跟张小凡要了根烟,叼嘴上,拿了点烟器刚要点,一抬头,吓得一声惊呼,啊!少爷!
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玉灵坐在副驾驶上,平静的的看着子汐。
这下可把她吓得直哆嗦,不住地往车门上挤。
张小凡也看到了,惊的他一口烟差点没呛死,剧烈的咳嗽起来。
别怕,我伸手按住子汐的肩膀,淡定地说道:你身上有护身符,她不敢动你。
子汐这才踏实了些,但是依然很害怕,紧张的盯着玉灵,不住的咽唾沫。
张小凡的烟一口气没有抽上来,咳嗽了好一会,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玉灵似乎对他并不在意,看了子汐一会,又看了看前面的院门,她穿车门而过,缓缓地飘过去,飘进了院门。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身边的张小凡突然大惊失色,我艹!着了!着了!
他惊慌失措,赶紧从内兜里掏出已经冒烟的替身符,甩手扔了出去。
替身符一落地,瞬间着火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开门下车,凑过去一看,替身符已经变成灰了。
子汐脸色苍白,抬起头,吃惊的看着我,少爷,这东西……真的会烧死人啊……
我没说话,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道折好的替身符,交给了张小凡。
张小凡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纸灰,神情复杂无比,少爷,我……我能活下来,是吧?
放心,只要我愿意,你肯定能活下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淡定的说道:上车吧,没事。
沉默了片刻,我转身上车了。
子汐想安慰张小凡几句,张了几次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奈之下,她也上车了。
张小凡重新点了支烟,使劲吸了几口,扔到地上,狠狠的踩灭了。
他转身上车了。
几分钟后,张侉子出来了。
他来到车前,敲了几下车窗。
赵土豪按下车窗,问他,怎么样?
我把事跟他说了,他很激动,想跑,我拦住了,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张侉子十分的得意,说道:现在他冷静下来了,说愿意跟你们面谈。
我艹!张小凡这时候忽然变得机灵了,连忙说道:你他妈傻逼呀,你出来了,他跑了怎么办?赶紧进去!
放心,他一个老头子,能往哪跑?,张侉子一笑,弯腰看看我,笑道:少爷,他已经泡好茶了,咱们进去吧。
好!
我和子汐开门下车,三个人跟在张侉子身后,走进了院子。
院子不算大,房是两层小楼,环境优雅,非常的清净,在这种地方有这种房子,只能说福利实在是太好了。
一个干瘦但还算精神的老头站在楼下,见我们来了,他惭愧的一抱拳,凡哥,孙某惭愧……
我看了看老头的打扮,头发花白,一身粗布衣,看着像个隐士。当然了,到了张小凡眼里,这家伙就是土里土气,装逼,难怪他说孙平国像民工了。
张小凡阴沉着脸,一指老头鼻子,老家伙,你可把我坑死了!你……
飞哥!张侉子赶紧拦住他,有话好好说,孙老也不是故意坑你,你们都是被那籽料上的东西坑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何必什么来着?
何必曾相识!子汐插嘴。
哦对对对!张侉子想起来了。
对个屁!张小凡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头骂道,你个老东西,明知道那东西邪性,你还卖给我,你是想害死我么?啊?你知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差点被她烧死,你知道吗?
啊?老头惊住了,她……她……她在门外?
她早就进来了!张小凡吼道,早就进你屋了!
老头子腿一软,瘫软到地上,回头看身后的房子,她回来了?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孙老!张侉子赶紧上前扶起他,您没事吧?没摔着吧?
...........
我走到孙平国面前,居高零下的问到:老先生,没事吧?
孙平国仿佛没听见似的,嘴里不住的念叨,不可能……道长说了,送走了她就不会回来……不可能……不可能的!……
道长?我一皱眉,又可以碰见同道中人了?赶紧疑惑地说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这才注意到我,疑惑道:……你是?
这位是……张侉子想介绍,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叫李正行。我礼貌的说道:孙老,您别跟张小凡一般见识,他昨晚差点被那东西给害死,刚才又差点被烧死,所以有些激动。我们来这里不是找您的麻烦,是想请您帮个忙,制服这个东西。
制服?老头苦涩的一笑,这位小兄弟,你知道她是什么么?
她是玉灵,我平静的说。
不!她是玉妖!是妖!老头激动的说,我好不容易把她送走,你们现在又把她带回来了!完了,完了,全完了!这下我们家谁都活不了了……他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老头这一哭,赵土豪尴尬了,闹也不是,不闹也不是了。
张侉子不住地安慰老头,一个劲的解释,说我来了,一定能制服那女妖的,让他放心。
安慰了好一阵,老头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扶着张侉子站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我们说,这件事,我做的确实过分,可事关灭门之祸,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张先生,您也别生气了,咱们进屋,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
张小凡发泄归发泄,虽然看着像斯文败类,但毕竟是明事理的,老头那么大年纪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指责什么了。
他阴沉着脸,嗯了一声,接着转身让我,少爷,您先请。
老头也赶紧抱拳,伸手道:李少爷,请!
我看看他俩,默默的点了点头,率先朝着屋子中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