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闻声瞧过来，面带新奇：你就是小陈？好年轻啊。

　　年轻一点的男人笑起来，说话很亲切：吃早饭了吗？坐下来一起吃点。

　　陈玖走过去，看着桌上的五星级标准早点，突然觉得自己不上道。

　　很明显，这是房有财或者商尚准备的，地上还放了包装精致的礼物。

　　所以马屁从群里变成现实？

　　她眨眨眼，为自己辩解：早上不是要体检？得空腹吧？

　　听见了吧？还是她想得周到。

　　百里钰微笑着看她，起身走到就诊角，冲她招手：可把你聪明坏了，来，抽血。

　　陈玖：……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但她不敢耽搁，乖巧地坐到他对面，伸出胳膊。

　　百里钰技术很好，一针见血，抽完血后让她进隔间，躺进一台仪器里。

　　她睁着眼睛，打量这台很像是做CT的机器：百里哥，这是检查什么呀？胸透吗？

　　百里钰操作规范，睫毛又密又长，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眼神和她对视：力量检测。

　　狭小的检查室里，机器声与呼吸声交织，平添了几分禁欲气质。

　　陈玖移开眼睛，假装镇定。不愧是高配，玛德，太帅了，有被电到。

　　做完检查，百里钰让她出去等着，自己则对着屏幕操作起来。

　　过了几分钟，百里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表，严肃地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认为最完美的快乐是怎样的？

　　陈玖：……活着且有钱？

　　百里钰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奇怪，依然满脸认真。

　　你最希望拥有哪种才华？

　　陈玖只好也认真起来：我认为自己挺有才华的，不需要别的才华了。

　　百里钰看了她一眼，继续询问。

　　十分钟后，他盯着纸上的综合分，有些不可思议：心理健康程度A+。

　　陈玖一脸这很正常，完全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事实上她觉得百里钰的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百里钰放下问卷，一言不发去了隔间。

　　陈玖起身走到外面。

　　中年男人打扮贵气，穿着驴牌T恤衫，手上带着一块名牌表，腕上缠着一串木头珠子。

　　她莫名想到一句话：没有带金链子是我最后的让步。

　　来，吃点东西。中年人一开口，自带着股炫富的味道：这是我专门让人从五星级大酒店定做好送过来的。

　　……还真是五星酒店。

　　年轻男人穿得要低调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很正常，只是说话酸里酸气：老房，还得是你啊，贴心坏了。

　　玛德，他怎么没想到。

　　……谢谢。陈玖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只好坐在椅子上，边吃边看两个人你来我往。

　　咔吃，咔吃。这顿早点终究只有她一个人认真了。

　　过了一会儿，百里钰从隔间出来，坐回自己的位置：数据还没出来。

　　商尚立刻说：没事，每个月都要来一次，我们不着急。

　　房有财不服气地瞥他一眼，笑眯眯道：是啊，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变化。

　　百里钰特意看了眼陈玖，随后看向另外二人：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

　　房有财和商尚对视一眼，开始叨逼叨房地产项目。

　　在他的描述里，这个项目具有远大前景，绝对能够造福人类，虽然是其他位面的人类。

　　百里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听着房有财激情演讲，一直等到商尚也补充发言结束后，才懒懒看向陈玖：你呢？

　　陈玖认真想了想：……我们会努力的。

　　百里钰笑了一声，罕见带着几分凌厉：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

　　房有财和商尚眼前一亮，期盼地看着他。

　　下一秒，百里钰话锋一转，缓缓道：但是，不准动用我的一草一木。

　　百里钰是守界灵，他所指的一草一木，代表了这个位面的一草一木。

　　换句话理解，他们要怎么折腾都行，但别拿这个位面的东西去填补。

　　房有财脸色为难，试探问：限定数量呢？

　　百里钰揉搓掌心，正当陈玖纳闷他为什么不说话的时候，房有财突然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明白，明白，一砖一瓦都不拿。房有财立刻认怂。

　　百里钰冷哼一声，收了威亚。

　　陈玖×商尚：玛德，好可怕。

　　小九九被戳破，房有财有气无力地表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休息。

　　另外两人作势起身。

　　百里钰挑眉，问：这就走了？

　　房有财一头雾水：您还有事？

　　百里钰盯着他，一脸你这都能忘的表情，吐出两个字：股份。

　　三个人脸色齐齐一变，玛德，他真的好不要脸。

　　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生出凄凉感：今天，在百里抠的地盘，他们送上门被打劫了。

　　最后房有财代表项目组出列，表示愿意上供1%。

　　百里钰抬起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冲三人道：5%。

　　陈玖看了看另外两人都不说话，大胆发言：你能干点啥？

　　房有财和商尚惊恐地看着她，心里却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百里钰闻言笑道：我可以送他们两个去施工现场。

　　房有财×商尚：成交！

　　陈玖睁大眼睛，脑子快速思考，伸出一只手打断他们：等等，不对吧？

　　商尚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算了，给他吧，我们俩过去能省很多事。

　　陈玖抽出衣角，瞥了他一眼，语气不满：你们俩归你们俩，我不需要人送，所以这5%应该从你们两个人的股份里扣。

　　房有财和商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痛心疾首：小陈，你怎么是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我是聪明人！陈玖重新拉了张椅子坐下来，神色坦然：在商言商，今天谁也别走，既然所有股东在场，一起把项目合同签了。

　　房有财和商尚连遭两次打击，萎靡地坐回位置。

　　百里钰看了一场好戏，不嫌事大地拍拍手：没错，就在这里商量。

　　最后所有人围在一起，其中三人心里暗骂：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