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暴戾郎君的外室美妾

正文 第三十章 想尽办法

  薛阳安排的妇人姓崔,后院的人都唤她崔婶,自她来了,李沐芷吃的喝的全都要经手一遍,想吃什么都得她审过才算,不然后厨不敢做。

  翠云开始气得要死,崔婶好声好气,话却坚定不可更改:姑娘身子弱,已有滑胎之症,若再不加以防备,多吃口少吃口的,孩子可能就没了,你难道不希望姑娘好好的,孩子好好的?

  一席话说得翠云无力招架。

  崔婶审视她一番,又不轻不重说道:我问了,姑娘素日的饮食,寒凉太重,实在糟蹋身子,你身为她唯一的侍女,若是老爷追究起来,你多少也有些伺候不慎的错吧?

  翠云直接没了话头。

  无论崔婶说得是真是假,不希望李沐芷出事是她真心所愿。

  有时候李沐芷钦点了某个菜,崔婶从旁听着便会琢磨一番,察觉有丁点不对劲的,都会制止,给的理由简单又粗暴:老爷有令,凡对姑娘身体有损的吃食,都不可入口。

  翠云听不下去,小声劝道:姑娘实在没胃口,就想吃这个,少吃点不行吗?

  崔婶也不反驳,就是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过去,眼里却毫无笑意,翠云被她发黄的眼珠一盯,脚底就会打个哆嗦,再没了话说。

  即便崔婶不在,没听到,厨房送过来吃的,她就一定会出现在门口,率先检查一番,那些不经她点头的吃食,什么都进不了李沐芷的房门。

  李沐芷自然心有不甘,翠云也时常觉得憋屈,可在薛宅上下口中,这样的待遇可不一般,无非是薛阳宝贝李沐芷和她肚子里的娃儿,所以才万般小心。

  徐彩儿在房内,气得快要吐血。

  虽然李沐芷还会时常觉得下腹不适,但在崔婶的监督下,她吃得都是补气养身的饭菜,加上一日三次保胎药,顿顿不落下,没过小半个月,李沐芷气色确实好了些,连带身形也没那般瘦削。

  薛阳过来看过她好几回,对她的进展很是满意,活像养猪户看到圈里的猪上了膘。

  李沐芷的心却越发阴沉。

  这日晚饭,薛阳过来陪着她一道用的饭,两人沉默着,谁都没说话。

  李沐芷吃得慢条斯理,薛阳早早吃饭,放下筷子,见李沐芷吃得越发慢了,便又拾起筷子,随意捡着饭菜嚼着。

  看了半会子,李沐芷吃东西慢悠悠的德行看得他咬牙,干脆起身走了出去,唤翠云去后厨上些清淡的汤水。

  回到屋子里,李沐芷已经放下筷子不吃了,薛阳皱起眉头:就吃这么点?徐阳天的夫人有孕时候,我记得一顿饭吃得比我俩加起来都多,你再看看你,吃得跟喂鸟似的,兔子吃得都比你多。

  李沐芷抬眼看他一眼,面无表情扭开头,端起茶碗来待要喝,薛阳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大力一拍,茶碗应声摔裂在地上,碎成渣渣,里面的汤水洒了一地。

  怎么现在你屋里还有茶?哪个伺候的不长眼?翠云!薛阳大喝道。

  李沐芷站起来:这是果茶!果子泡得水!

  翠云已经进来,什么都不待说先跪下,李沐芷看得皱眉,快步走过去,待要扶起翠云,一弯腰,薛阳像是被蜂子蛰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扯住她胳膊,拦住她:站好了。

  李沐芷心累得不行,解释道:没人给我喝茶,就算我要喝,就算翠云不长脑子记不住,崔婶也不答应啊!

  薛阳看了看她,松开了手,转过身去不看主仆两人:起来吧,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

  李沐芷待要走到里间,薛阳跨步挡在她身前,李沐芷抬眸:让开。

  薛阳嘴唇翕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辗转三思,道:你老实些。

  李沐芷一下子笑了,满是自嘲道:我敢不老实吗?

  薛阳视线下移,停留在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上:你素来聪慧,不会想不明白,算不清楚账,好生地生下孩子才是正经。

  李沐芷视线不移,凉凉地望着他:是,你说得对。

  只是,她却不能留这个孩子。

  夜里,落月已经歇下,她今日喝酒有点多,此时头昏脑涨,卧房里圆桌上的隐魂灯却忽地亮了,她一个醒神,想要翻身坐起来,却一跤摔下了床,腰磕在木板上,疼得她哀哼了两声,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阿沉快步奔过来,将她拦腰抱起,声音急促得很:你怎么了?

  落月喘了两口粗气,扶着他站稳后,咯咯笑道:傻不傻啊你,忘记我是不死不病不伤之身了?

  阿沉这才松了口气,无声地将她放下。

  落月似是自嘲一般:即便我今天把腰磕断成两截,疼得昏死过去,明日太阳一升起,我就会好好的,你连这个都忘了?

  阿沉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落月好笑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浮动:我在这世间,无亲无友,也就只有你还知道担心我了,傻不傻的,我念你的情。

  阿沉侧开身子,让出位置,落月看到了隐魂灯。

  走上前去,隐魂灯紫色的烟雾袅袅腾空,她看了一眼阿沉。

  是李沐芷燃的。

  落月拍拍脑袋:走,瞧瞧去,她可是想通了。

  李沐芷燃起隐魂香后,就心神不宁地等待着。

  两炷香后,屋顶传来微小的声响,她忽地起身,竟像是不能呼吸。

  片刻后,门开了,落月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不待李沐芷开口,就坐下,端起她茶壶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将茶壶放下,咂咂嘴,皱着脸,不满道:什么茶,酸不拉几甜兮兮的,难喝死了。

  李沐芷这才出声,解释道:是我喝的果茶。

  落月瞅她一眼:唤我来可是想好了?说罢,想哪种死法?吃的?喝的?还是睡着的时候?

  李沐芷双手揪成一处,落月口中的话那般轻巧,仿若她只是明儿个去集市上买方帕子。

  不是我。李沐芷声音有些发颤,说着,手不自觉地伸到腹部,似是要护住什么。

  落月奇怪地看向她:不是你?我们可不做旁人的生意。

  李沐芷心似是有千钧重,她呆怔了须臾,手抖的不行,最终放下来,垂在背后,像是断了后路一般说道:不是旁人,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我本人吧。

  落月没想到是这么个景况,来了兴致,双手托腮,像是天真孩童般,好奇问道:但凡做娘的,都是尽心护着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反倒想丢掉呢?

  刚说完又笑道:是我吃酒吃糊涂了,你过得不如意,自然不愿留下这个孩子了。

  李沐芷不想同她在这件事上纠缠,问她:你只说行还是不行罢!

  落月笑意一收:不行!

  李沐芷脸色冷了下来:你们做的不就是拿人钱财索人性命的生意吗?左右都是杀人,有什么不行的?

  落月听出来她话中的讥讽之意,也冷笑一声:一行都有一行的规矩,做我们这一行的,选中了人,是要将名字烧给隐魂灯,才能结出隐魂香送与你,届时死的人不是你,我可是要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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