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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有病

农门福妻医倾天下 酒心汤圆 10500 2023-08-02 05:03

  望水村的村民们一听,新县令要抓青芦村的人,顿时又惊又喜!

  他们纷纷笑出声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青芦村民们看着,拿铁锁链,朝他们走来的官差,心中大骇!

  大人,斗殴不单单是我们青芦村呀,为什么不抓望水村的人,何况他们还绑架……

  拒捕之人每人重打五十大板!新县令淡淡开口,打断众人的话。

  此刻,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新县令在故意针对青芦村人!

  为什么民不与官斗?

  是因为无论如何,民都斗不过官。

  青芦村民们,心中苦涩。

  谢老爹愧疚地看着众人,声音沙哑:是我们谢家,对不住大家。

  说什么呢!白村长虎着脸:望水村和青芦村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季婈叹息一声。

  她心底清楚,新县令主要针对的人——是她!

  蓝衣说新县令上任,皆因酸枣成宝树,致使赖县令那一系,喜剧的立功。

  深究的话,这功还是她给出方子之后。

  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新县令肯定要拿她开刀!

  青芦村民们,确实被她牵连了……

  她不能让大家被连累。

  季婈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往前几步,走到众人面前,淡淡看向新县令。

  她苍白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你有病。

  望水村的人,都看疯子一样看着季婈。

  现在不应该是求情的时候吗?

  这人疯了不成?

  竟敢当面骂县令?!

  新县令也没想到,季婈会如此大胆!

  他眼神阴鸷。

  呵呵……

  新县令低低笑着,声音阴柔森冷可怖。

  听到他笑声的人,皆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你真有病。季婈声音平静,丝毫不怵,再次重复一句。

  县令的脸上的笑,刹那间收起。

  他的视线犹如毒蛇一般,黏在季婈脸上,薄唇微启:你找死!

  所有人都认为,季婈要惨!

  我说大人有病,是指大人的身子有病,不信我可以证明给大人看。

  季婈缓缓开口。

  县令嗤的一笑,懒得听季婈说话。

  他的身子怎样,是不是有病,难道会不知道?

  师傅师傅——

  突然,听到季婈可能出事消息,的谷义平匆匆赶来,一阵风似的,冲到季婈面前。

  他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季婈。

  看到季婈露出外的肌肤上,多处淤青,顿时愤怒了。

  师傅,是哪个孙子打你?

  让让。蓦然,一个衙差手推谷义平。

  谷义平一看官差正拿锁链,要锁季婈,顿时急得撞开那名官差。

  师傅,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他焦急的问。

  季婈眸色闪了闪,叹息一声:因为我说县令有病。

  谷义平愣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新县令,骤然反应过来……

  这个年纪,不到而立之年的人,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顿时,谷义平露出悲悯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眼神?新县令皱起眉,凌厉的看瞪着谷义平。

  谷义平愣了愣。

  他惊讶的反问:我师傅不是告诉你,你有病吗?

  新县令怒了!

  一个两个都说他有病!

  他怒极反笑。

  呵,好好好,今天你们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官定治你们妖妄之言的罪名!

  在焱昌国,被定为妖妄之言罪名的人,下场凄惨。

  曾有人因‘非毁朝廷,历诋官员’的罪名,满族株连。

  人人对妖妄之言这个罪名,恐惧避讳!

  谷义平脸色变了变,凑近季婈,小声的问:师傅,他病得,真的很严重?

  季婈干咳一声,点点头。

  谷义平顿时放心了。

  他冷哼一声,抬高下巴,斜睨新县令。

  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她说你有病,那是在救你,你不但不感激,还要锁她?

  谷义平摇头叹息,用是不是傻子的眼神,看新县令。

  季婈抿了抿唇,心叹谷义平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条。

  没看到新县令的脸色,阴得快滴水了吗?

  可谷义平看新县令,还一副不知感恩的模样,顿时气愤的大声问。

  你知道我师祖是谁吗?

  他顿了顿,轻哼。

  傅老!名扬天下的傅老!我师傅,可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

  傅老?!

  新县令的神色有些变化。

  整个昌焱国,谁不知道圣手傅老?

  可……

  他皱起眉,眯眼打量季婈。

  白胖的一个小姑娘,扎着两条大辫子,穿着一身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裙子,脚下一双破洞灰布鞋。

  除了五官亮眼一些,其他的……怎么看,怎么都是村姑!

  哪里像傅老的入室弟子???

  他难以置信的问:就她?也能得傅老青眼?

  一个衙役上前,低声禀告新县令。

  据查,傅老曾结庐青芦山六年,附近的人都知道。

  新县令瞳孔一缩。

  他重新看向季婈的眸光,变得迟疑。

  半响,新县令对欲锁季婈的衙役挥手。

  衙役收回锁链,深深看了季婈一眼。

  季婈在他们汾通县衙里,可是名人啊!

  见她哪一次,她不是濒临绝境,又奇迹般的化险为夷?

  他们衙役班里,还悄悄传一个小道消息。

  前赖县令,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弄走的。

  现在再看现任县令,似乎也与小姑娘不对付哇……

  衙役的心底暗搓搓八卦。

  也不知道以后,现任县令会不会,也被眼前这人斗走?

  季姑娘,不知本官得的是什么病?新县令突然开口。

  季婈微微勾唇。

  她伸手从低垂的树枝上,摘下一片叶子,缓步朝县令走去。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季婈身上。

  他们不明白季婈要做什么?

  季婈在新县令一臂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她举起手中叶片,对新县令开口。

  还请大人吹动这片叶子,吹三十数,不得换气。

  县令纳闷,这是什么诊断方法?

  可看季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想对方可是傅老的嫡亲弟子……

  他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自己真有病不成?

  心底不停嘀咕的县令,深吸一口气,按照季婈的要求,对准不远处的树叶用力吹气。

  季婈在一旁清声数数。

  她的声音不徐不缓。一、二、三、四、五……二十九、三十。

  新县令死死坚持着,一直不换气。

  等季婈数到三十。

  他骤然心一松,大口喘气。

  季婈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微光。

  她苍白的唇,缓缓轻启。

  大人是不是觉得胸口沉重得,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县令感受一下,脸上轻松的神情,逐渐消失。

  季婈唇角微勾,再次提问。

  大人是不是觉得,脑袋有些晕?

  县令的脸色,逐渐僵硬。

  我真的有病?他眸光剧烈晃动,已经相信自己有隐疾。

  季婈的语气毫无起伏,无比肯定的看着对方:你有病。

  县令的心,咯噔一声,拧起了眉,问:我得的是什么病。

  季婈叹息一声,指指脑子。

  脑子?

  谁不知道脑子患了病的人,只能等死?

  县令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突然,他指了指身后一个衙役,沉声命令。

  你也像我刚才一样,吹树叶。

  季婈眸色一晃,很快收敛。

  衙役站在,县令原先所站的位置,鼓起腮帮子吹树叶。

  三十数之后,衙役退下。

  县令紧盯着他急问:你有没有感觉胸闷、头晕?

  衙役眨眨眼,仔细感受……

  半响,他疑惑的摇头,诚实的回答:没有任何不适感啊?

  县令双膝一软,小小的后退一步。

  只有他有那些奇怪的症状!!!

  大人怕什么呀?我师傅的医术高着呢!

  一直看季婈行事的谷义平,挤了进来,无比憨直地揭穿,县令内心的恐惧。

  县令既有遭拆穿恐惧后的愤怒,又有劫后逢生的惊喜!

  他阴郁的眸连闪,直盯季婈:那本官的病,就交给季姑娘治了。

  季婈乖巧的,对县令屈了屈膝行礼,慢吞吞的回话。

  季婈也想医好大人,只是……大人所需的药材珍贵。

  一千两银票突然递到季婈眼前。

  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水润的眸骤然一亮。

  随即,季婈狠狠压下,要翘起来的嘴角。

  季婈一定,不负大人所托,这就回去配药。

  县令满意得嗯出一道鼻音,强硬的下令:最迟三日,我要看到药。

  随即他阴冷的眸眯起,凑到季婈耳边,声音如蛇信吐出,带着警告。

  你若敢耍本官,本官不仅让你死无全尸,青芦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季婈心中一凛,不敢抬起头,让县令看到她眼底的慌乱。

  她低低应道:是。

  县令看着低眉顺眼的季婈许久,才收回视线,朝衙役们挥挥手。

  众衙役低头随新县令,流水般退去。

  暗地里,众衙役们在挤眉弄眼。

  ‘我说是不是?只要遇到她的事,这小姑娘都能化险为夷。’

  ‘切,这哪是化险为夷啊,这是名利双收啊!’

  他们想想季婈收下的一千两,再想想自己每月俸禄,不足十两……

  心情逐渐复杂。

  ……

  望水村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县令怎么就走了呢?

  不是说好了,要收拾青芦村的刁民吗?

  哪里想到……

  县令大人,竟高高提起,轻轻放下?!!

  季秀红一只手,用力攥在衣襟处。

  她死死盯着,季婈手中的,一千两银票!有点喘不过气。

  为何千辛万苦,算计来算计去……

  最终,反倒是季婈这个贱人,得了一千两?!

  骤然,怒火攻心的季秀红,肚子一阵抽疼。

  哎哟——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慌的捂住肚子。

  季婈要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眼,季秀红微凸的肚子。

  季婈心想,那里怎么说,都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当即,她好心的问季秀红: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季秀红霍然抬起头。

  她看向季婈,第一反应是,她百般刁难季婈,对方会这么好心?

  瞬间,季秀红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季婈会害她!

  你滚,谁让你这个恶毒的人看。额头沁着冷汗的季秀红,咬牙切齿的瞪着季婈。

  季婈摇摇头,既然季秀红不领情就算了,她现在还伤着呢。

  一行人往青芦村走去。

  回村的路上,谷义平好奇的问季婈。

  师傅,县令得的,是什么病啊?

  季婈发觉,此刻不止谢显华,就是同行的村里人,也十分感兴趣竖起耳朵。

  她突然狡黠一笑,声音压到,只容大家听到的音量,悄声道。

  新县令,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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