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渣了良家男后他成了腹黑权臣

第五十章 陌生的地方

  一座破败的小村落里,阿联正轻手轻脚地搓洗衣服。

  时落时停的雨耽搁了他们的进程,但也帮他们甩开了京城的追兵。

  为了躲避盘查,他们一路沿着乡野小路行进,特意绕开了人多的地方。

  他们现在正在一处被废弃的村庄,前几年村民们遭遇水灾之后搬到了地势高的地方,这儿便逐渐荒废了。

  炕上只铺了一张毯子,上面躺着一位身形曼妙的女子,正是此行的另一人桓辞。

  在外面奔波了三天,她从昨夜起便开始发烧,而现在比昨夜还要更严重些。

  这里地方偏僻,可却是他们这三天来最好的歇脚地方。

  阿联本想去找个铃医,却被桓辞拦住了。

  她换了件阿联的干净衣服后便爬到炕上去睡觉了。若是碰着其他人难免暴露行踪,不如就在这儿歇息一会儿,睡一觉养养精神。

  待她睡着后,阿联喂马儿吃了些东西,又将二人换下的衣服洗干净,而后才在另外一间屋子里闭目养神。

  二人这几日几乎没敢闭眼,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没一会儿便都睡着了。

  此时,临近村落的镇子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跑向了守卫的官兵,神情紧张又得意。

  外面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料峭的风顺着窗户呼啦啦吹了进来,冻醒了炕上躺着的男子。

  阿联缩了缩脖子,抱着胳膊往里间走去。

  阿爹。炕上的女子在睡梦中呢喃一声。

  他走上前去替女子掖了掖毯子,瞧着她脸上的泪痕无声地叹了口气。

  忽然,屋外细微的动静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紧贴着墙壁慢慢向外移去。

  快走到门口时,一支羽箭忽然从他眼前飞过,堪堪擦过他的鼻尖。

  箭矢击落的柜子上的瓷碗,东西碎裂的声音惊醒了桓辞。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接着便听到了阿联的声音。

  别出来,离窗子远些,我们被发现了。

  桓辞忙从炕上滑下来,躲在一口大水缸后面。

  外面有多少人?她轻声问道。

  从我这儿只能看到几辆马车。阿联靠着墙边向外边看去,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是官员专用的马车。

  桓辞郁闷地皱起眉头。这些人为了捉住她竟如此大张旗鼓,实在让她受宠若惊。

  我们出得去吗?

  阿联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我先出去吸引他们,你等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后面绕过去。桓辞捂着胸前的虎符道。

  不行。阿联回头瞪了她一眼,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他们要捉的人是我,你速回并州去找我舅舅。桓辞怒斥道。

  你把虎符带上。她企图从怀里将东西拿出来,一支呼啸而来的羽箭阻止了她的动作。

  里面的人出来。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其他人的吆喝声。

  看着近在咫尺的羽箭,桓辞恨恨地咬着牙,顺着墙壁挪到了阿联腿边。

  一起走。她拽住阿联的袖子道。

  阿联与她对视一眼,转眼间便环住了她的腰。

  一阵天旋地转后,二人已经出现在了屋子后头。

  原来是阿联抱着她破窗而出,从屋子侧面滚到了这里。

  迅速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桓辞才发现后头居然有一面湖,难怪那群人没有把守着这里。

  他们带的那匹马正在树边休息,阿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解了绳子。

  前面的人已经发现了异常,接连往这里射了几支箭。

  桓辞急忙爬到了马上,坐在阿联的后头,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

  瞧见她已经了上马,阿联即刻调转马头往东边跑,那儿的守卫的人比前面要少很多,而且都没带弓箭。

  前来布控的官员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一处,急忙令士兵们前去追赶他们。

  怎么回事?他身后的马车里走下来一个男子。

  那官员慌得冷汗直冒,忐忑道:大人,那两人从东边跑了,下官已派人去追了。

  过去看看。伏慎冷声道。

  他抬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陡坡,唇角出现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而在另一头,阿联纵马一路飞奔,桓辞则用马上的弓箭攻击前面的官兵。

  后头一直有人在射箭,其中一支此刻已插在了阿联的腰上。桓辞在后面支撑着他,一路躲避着其他箭矢。

  忽然,一支羽箭射中了她的小腿,强劲的力道让她骤然往后倒去。

  桓辞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人已经从马背上狠狠跌下来,顺着眼前的陡坡滚了下去。

  在她晕过去之前,她看到几支猛烈的箭穿透了陡坡上官兵的脖子,而阿联没了他们的阻挡也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中。

  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名陌生的男子,如鬼魅般快步走到了她面前。桓辞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沉重的眼皮便不受控制地阖上了。

  此时的山坡上,那名官员已带着人骑马飞奔了上来。

  怎么回事?人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骤然失去了血色。

  大人,那边的守卫都被杀了,属下认为有人在那边营救他们。一名官兵指了指较远处的陡坡。

  快搜,不然我怎么和陛下交代?他气急败坏地吼道。

  在他身后,伏慎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人跑了?男子薄唇轻启,声音无比冷峻。

  下官这就派人去搜。那官员急忙点头哈腰道。

  桓辞冷笑一声:张大人真是办事不力。

  张渺登时心头火起,可又无可奈何。

  今日这事确实是上头交给他办的,只是恰好伏慎在此监察防汛一事,所以才跟来看看。如今出了意外,这责任也只能他一人担了,毕竟其他人都是听他指挥办的事。

  他在这小镇上已经待了许多年,原以为今日是他高升的机会,哪想竟杀出了不速之客。

  伏慎直接无视了他惊惶的神情,垂手眺望对面的山坡,脸色有些阴沉。

  远在坡底的扫叶不紧不慢走了上来,从张渺身旁经过径直走向了伏慎。

  伏慎与他对视一眼后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若是此时有人仔细看他,定会察觉到他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

  桓辞是在一张围满帐子的床上醒来的。

  满屋的药香钻入她的鼻中,渐渐唤醒了她的意识。

  她慢慢睁开了眼,扫视了一圈昏暗的床帐,想要掀起帘子看看。

  可她刚动了动身子,剧痛便令她嘤咛出声。

  下一刻,床帐便被人从外面掀开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桓辞想要出声说话,却是力不从心,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她默默地盯着眼前的人,那名女子只是看了看她,而后便放下了帘帐。

  桓辞躺在床上,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以及很快响起的门的吱呀声,心中很是疑惑。

  片刻后,那扇木门又一次响了起来,而后便又急匆匆的脚步声向她奔来。

  桓辞警惕地盯着帐子,直到一张眼熟的面孔显现在眼中。

  来人竟是一个大夫。

  他拿眼觑着桓辞,一把捉住了她的胳膊,而后便全神贯注地给她把脉。

  桓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人。难怪此人十分眼熟,他便是那天夜里在伏慎府上见过的大夫,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扭头看向别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这里应当是一座三开间的房子,一应器具都中规中矩,但绝不是寻常人家住的地方。

  这是哪儿?过了半晌后,桓辞终于开了口。

  大夫冷睨她一眼,转头向身旁的女子道:暂无大碍了,只需按时服药便是。

  女子颔首,亦步亦趋跟着他出去了。

  居然直接无视她的话?

  桓辞撇了撇嘴,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掀起衣服左看右看,原来自己身上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只有腿上缠满了布条。

  细腻光滑的手感从手上传来,桓辞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她已换了身衣裳。

  她急忙去找那半块虎符,那物什竟然还好端端地藏在她怀中。

  桓辞松了口气,握住床栏想要坐起来,那名女子忽然又回到了屋内。

  她注视着桓辞,快步走过来按住了她。

  这是哪儿?桓辞抬头看向她。

  女子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向别处。

  我要出去。桓辞加重了声音。

  女子再一次摇头,向她递来警告的眼神。

  桓辞虽然疑惑,可此刻她不良于行,只好慢慢移回了床上。

  那女子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给她端来了一杯水。

  桓辞并不放心,摇头表示自己不渴,虽然此时她的嗓子难受得很。

  太阳慢悠悠落下去了,屋子里越来越暗,而女子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断地进进出出。

  等到天几乎完全黑了时,她又一次跑进来点了蜡烛,看起来神色匆匆。

  你等等。桓辞出声喊道。

  女子抬起眼皮看了看她,而后便关上门出去了。

  桓辞张了张嘴,没问出口的话全都咽在了肚子里。

  躺着实在烦闷,她又一次起了念头,想要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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