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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河

我靠种田登仙梯 潇潇八声 4019 2023-08-15 11:53

  噔噔噔……

  三声敲门声不急不缓,却将阖目静思的张筝唤醒。

  眼若点漆,清明纯澈不带一丝怒火和恶意,张筝起身打开门,唇角一勾,笑着打招呼:学生见过先生。

  先生亦是满面笑容,丝毫看不出半分疑心,你可缺了三日学了,三日关在房中一步不出,可是有心事?

  先生不必担心,学生无事,就是遇到了些难以理解的事情,便多想了一阵罢了。

  先生手里捧着那卷《玖壹柒陆润纪留书》,与她擦肩而过,踏步进入里室。

  一边将书卷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上,先生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你若是心里有什么疑惑皆可与我说说,先生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的。

  张筝眸光一黯,注意到她说的是能回答的而非知道的,几字之差,可意思却千差万别。

  先生。

  嗯?

  张筝抬眸直视着正回头看向她的先生,如果有人因你而死,你会怎么办呢?

  先生反问:那我是有意造成这人死亡的吗?

  张筝沉思片刻,毅然摇头。

  先生没有立刻回答,反而走到桌前施施然倒了一杯清水,她端起半满的水杯,走出里室,站在私塾院门入口处,手腕轻一倾泻,清水漫出杯沿,砸到地上溅碎,积成一小滩水洼。

  倒完水,她又将水杯随意放在了一旁的书案上。

  她抬眼看了眼红艳艳的天上日辉,走吧,天色晚了该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讲学。

  说罢,她负手离开私塾,张筝瞥了眼地上一摊水迹和书案上的茶杯,神色莫名,亦跟着离开此地。

  回到私塾后的房屋,张筝与先生相对而坐,一人看书一人练字相处和谐宁静。

  张筝蓦然想起意阑珊寻暗河之事,小声问道:先生,书上说万物皆可寻其根源,后山泉眼便是起自于地下暗河吗?

  先生头也不抬,自然。

  那暗河又起自于何处呢?

  先生搁下毛笔,细心解释道:暗河成于溶洞,乃地表水浸透石岩浸入地下,经过长年累月的溶蚀、坍塌再重塑等过程,慢慢便形成了暗河,有的甚至能形成错综复杂的暗河交织流。

  没听到想要的的东西,张筝遗憾地叹了口气:自然之力当真是鬼斧神工,不能亲眼一观,实在是遗憾。

  先生会心一笑,泉眼下的暗河就在祖地,你若想看自可等到冠姓之日进祖地好生一观。

  祖地!

  张筝眸光波动,没想到这么容易便从先生那儿知道了暗河的确切位置。

  只是,祖地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莫非真要等到冠姓之日?

  夜深人静,床榻之上,先生已经熟睡,呼吸绵长平稳。

  张筝小心翼翼地爬起身,轻手轻脚推开房门,鬼祟离开。

  弯月如钩,借着凄清月光,张筝来到私塾前,刚推开院门,便听见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随即是闫少亭暴躁的骂声,哪个没道德的家伙到处洒水!

  张筝刚迈进一只脚,地上碎裂的水杯瓷片反射着清亮月光,残余的小水滩盛了勾月满钧。

  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进去。

  意阑珊注意到张筝的身影,抬手扯了扯骂骂咧咧无休止的闫少亭的衣袖,叫他消停会儿,对着张筝欢迎道:张道友快进来。

  张筝避开门前那滩水迹,一走到两人身前便被闫少亭满脸郁结的黑气吸引了注意,闫道友这是怎么了?不至于被一滩水气成这样吧!

  意阑珊苦笑:我们这几日不一直在暗地寻找暗河的位置嘛,今儿却被那五个家伙给堵住了去路,少亭和他们大吵一架,白白浪费了一个白日的时间,正生气呢,结果一进院就踩到水上滑倒了,这不就更生气了。

  闫少亭突然插嘴,不满地愤愤道:不是滑倒而是险些滑倒好不好,师姐你别乱抹黑我。都怪那随地洒水的缺德玩意儿!

  呃,这缺德玩意儿说的虽然是先生,但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张筝悻悻一笑,转移话题,那你们可有线索?

  提到这事意阑珊眉头一皱,摇头道:没有,我们几乎跑遍了整个村子,没有一点线索,要么这里设了干扰查探的阵法,要么就是也暗河实在太深了,寻宝鼠也探查不到。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于他们而言目前都是难以克服的困难,但她这次可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张筝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今日从先生那儿得知,这泉眼下的暗河就流经植道村祖地。

  祖地?

  意阑珊神情一愣,随即疑惑地问道:我们从没听说过什么植道村祖地,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张筝摇头,实不相瞒,我也是只知植道村有这么个祖地,从没见过祖地长什么样,自然也不知道它的位置在何处了。

  这有何难,闫少亭自信的一拍胸脯,随便找个村民问问不就得了。

  因着上次村口他舌战五人的丰功伟绩,这几日村子对他们的态度好了不少,尤其是在有天天惹是生非的五人做对比后更是觉得意阑珊与闫少亭乃通情达理之人。

  受了几日村民的热情款待和言语之间的尊敬,闫少亭被挫败的傲气瞬间翻涌。

  不行!

  意阑珊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假思索。

  张筝亦是摇头不赞同。

  祖地一词自古以来就被赋予一种神圣的意义,是祖地里生长的孩子归根落叶的归宿之时,怎可被一外人随意玷污。

  既然是村子的祖地,自然是供奉着这村子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先辈的牌位。又岂会是能随意让外人知晓的,更别提领着外人进入祖地了。

  且不说村民,哪怕只是让村长一人知道,居然有村民敢领着外人进入祖地,那这村民和这进祖地的外人怕是都得直面村长的怒火了。

  村民教训一顿或许也便罢了,但外人无亲无故,被直接驱逐出植道村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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