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肆爷的小祖宗腰软声甜

第一百零一章 受伤

  顾永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镜子做最后辩解:顾少爷,我叫顾永庆,是您舅舅干姑妈的表妹儿子的堂兄,辈分比您稍稍高一点……

  说道后面,连他音调都止不住低下来,越来越没底气。

  这就是传说中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桑榆见过蹭关系的,没见过弯道拐成山路十八弯的蹭法。

  顾南行很快从公司人事那儿了解到顾永庆的资料。

  职位不低,进公司七八年,已经混上分公司副总的位置,能力一般,却依仗着跟顾家沾亲带故的关系,一路爬上管理层的位置。

  在几次集团大换血,改革创新中都能活下来,可见顾永庆此人深谙职场之道。

  顾永庆还想再说什么,手机被余晖一把夺过去,放到戚淮肆手上。

  戚淮肆神色冷淡,语气揶揄:南行,你舅舅刚刚说要弄死我,我好害怕。

  桑榆……

  大藏獒装什么小绵羊。

  他的口气有半点害怕的样子吗?

  顾南行满头黑线,这家伙心底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

  顾永庆回过神,忙道: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二位认识,额头上是小伤,已经止住了,道个歉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客户,看在顾少爷的面子上,价格都好说。

  他给戚淮肆介绍客户?

  顾南行仿佛听到笑话一般,他们顾氏到底招了些什么奇葩,难怪最近这几年绩效一直比不过盛海,频频被抢占市场份额,生生抢走了顾家百年盘踞麓城龙头老大的位置。

  戚淮肆本身厉害是一方面,顾氏内部冗长复杂的裙带关系才是需要立刻着手解决的一大问题。

  顾南行扯了扯嘴角:阿肆,我舅舅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他恨不得把你偷到顾家当儿子,要不是我姐结婚早,你俩早被绑在一起家族联姻了。

  谢谢你姐英年早婚,我无福消受。

  戚淮肆抬了抬眼,余光有意无意扫向身旁人,却见对方只顾着低头发短信,浑然没注意到两人的对话。

  他眉头皱了皱,有些不高兴。

  桑榆收到沈素发来的微信,贺成刚出狱回家,沈素让她早些回去,家里准备了洗尘宴。

  她简单回了个好,再抬眼时,眼里透着不悦,警察怎么还没来,她没功夫在这儿跟这家人瞎几把扯淡。

  肆爷,我有点冷。想走了。

  她是真的冷,湿透的衣服贴着后背,凉飕飕的,早知道听余晖的话先换了衣服再来找人理论。

  偏偏她那会儿被愤怒冲昏头脑。

  戚淮肆低头看桑榆泛白的嘴角,连脸颊两侧都开始晕出抹不正常的红,眉心蹙得愈发厉害。

  该死,带着墨镜,一直没注意到她的脸色。

  余晖,剩下交给你,该怎么处理你知道。

  余晖点头:放心总裁,我明白。

  桑榆和戚淮肆走后。

  总裁?顾永庆吓得脸都煞白,即便再傻,他也听出来,能被称呼成总裁,能跟顾家女儿联姻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保镖队长。

  几次遇到戚淮肆都见他带着副墨镜,顾永庆以为他在装逼,却忽视了另一种可能。

  他视力受损,需要墨镜隔绝刺眼的阳光。

  全麓城能对得上以上条件的人,只有一个,盛海集团现任掌权人,戚淮肆。

  顾永庆欲哭无泪,盛海集团的总裁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破小区啊?

  他倒了八辈子霉运,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他妈这边几回,一来就接二连三得罪大人物。

  还没等他为自己的有眼无珠道歉,试图抢救下岌岌可危的事业和前途,叮一声电梯门开,走过来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察和几个抬担架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警察出示证件,对余晖道:受害人在哪?

  老太婆扑到警察面前,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惹了多大祸,哭喊着:警察同志,他们把我儿子打了,你看看他脸上的伤,都破了相了!

  谁先动的手?

  警察视线一扫,顾永庆哪敢出声,拽着老娘的胳膊往后拉:你还嫌惹得事不够大吗?

  要不是她把水泼在别人身上,他哪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说了多少次,城里跟乡下不一样,楼下公共位置,不是老家门口的水泥地,想泼水泼水,想挖土挖土。

  这层楼里的住户,早被哭喊声吸引住,个个趴在自家猫眼后面看戏,见到警察出来,一个个打开门,将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吐出来。

  老太婆占用楼道堆放杂物,大白天开着门在房里放黄梅戏,往楼底下泼水更是三天两头的事……

  大伙儿积怨已久,没等余晖开口,纷纷站出来主持公道:这家人朝楼下泼水弄坏人家电脑,死不承认,说话难听,还动手打人,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

  警察同志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姑娘,脸肿得像塞了个馒头,就是他,他动的手。

  其中一个中年女人没少跟顾家老太婆吵架,指着顾永庆的鼻子恶狠狠道。

  警察瞥了顾永庆的额头,上头还有斑驳血渍:脑袋怎么回事?

  他哪敢说是被人一脚踹的,只能支支吾吾打破牙齿活血吞:不小心撞桌角了。

  真是自己撞的?警察眉锋一扫,从顾永庆眼神中知道真相肯定不是这样。

  但对方非说是撞的,他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理会。

  来之前队里有人打过招呼,报警的人跟戚家有关,原本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轮不到他们出马,但局里重视。

  结合周围邻居的怨声载道,今天案件的肇事者估计得从严处置。

  带头的警官,手一抬,将在场人都带回了警局。

  浴室内。

  温热的水珠倾泻而下,花洒的水压打在身上的瞬间,桑榆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裹上浴巾走出浴室,房间里暖气充足,桌子上放了杯姜茶。

  原本应该待在客厅的男人却不见踪影。

  桑榆看着几乎湿透的内搭和外套,将她们一股脑丢进烘干机。

  姜茶热气腾腾,上头还漂浮着几片形状规整的姜片。

  桑榆还在思考,瞎了眼的戚淮肆是怎么给她做出这碗姜茶,走出卧室就看到满地狼藉的厨房。

  锅碗瓢盆散落一地,灶台上扑出来的水渍正顺着灶沿滴滴答答往地板上坠,砧板上的生姜片,切得奇形怪状,形状最好的两片估计在她杯子里。

  桌上还放着三碗见底的姜茶,里面孤零零躺着几个看不出形状的姜片。

  桑榆有些犹豫地瞅了眼杯中的姜茶。

  能喝吗?

  她尝试着抿了口,味道竟然出乎意外的不错。

  一饮而尽后,又将像经历过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厨房,收拾干净。

  擦拭砧板时,发现刀尖上有抹隐隐血渍,像是刚沾上去的。

  桑榆眉心一跳,戚淮肆不会是切姜片把手给弄伤了吧?

  与此同时,跟桑榆一走廊之隔的房间里,戚淮肆正跟沈知悉通电话。

  你做的姜茶能喝吗?别把人家毒死了。

  戚淮肆掏出医药箱,沾着碘伏涂在手指伤口处,嘴硬道:煮给我自己喝的,没有别人。

  他喝了三碗才尝试出最好的味道,绝对拿得出手。

  沈知悉一脸鬼才信的反驳:自打我八岁那年认识你,就没见你进过厨房,你可别把手指切了!

  戚淮肆顿了顿,突然感觉手上的指尖火辣辣地疼。

  丢人啊!

  沈知悉见他半天没反应,笑道:你不会真的切到手了吧?哈哈哈……没事没事,戚淮肆,你现在是瞎子,情有可原,没人会笑话你的。

  听筒里的男声越笑越放肆,戚淮肆有理由怀疑沈知悉是在报复他骗他眼瞎的事。

  那天从苜蓿苑离开后,沈知悉立刻打了通越洋电话给在法国的达尔夫医生,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手术非常顺利,戚淮肆的视力已经恢复七八成,等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达到跟车祸前一样的视力。

  这狗东西连他都骗,害得他赶去看他的路上还流了两滴猫尿。

  浪费他感情也就算了,他更气戚淮肆瞒着他。

  当即拨通戚淮肆的电话过去质问,结果这狗东西没有半点羞愧,语气散漫:我刚还在跟余晖打赌,你跟南行哪个会先发现。

  你赌谁赢?

  戚淮肆叹了口气:余晖让我谢谢你,他白得了半个月假期。

  沈知悉满脸得意:那是,我多聪明,这点小伎俩这么能瞒得过我?

  戚淮肆笑了笑:论聪明,南行肯定比你强,是我忘了考虑达尔夫医生跟你的关系。

  沈知悉……

  桑榆收拾完厨房,烘干机也运行好了。

  她脱下浴袍,进卧室换衣服。

  抽出腰间的系绳随手一丢,白色浴袍褪到一半,露出半截纤细雪白的腰肢,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桑榆急忙将浴袍重新拉上来,结果动作手忙脚乱,系绳被她丢在床尾,她边快速在两米五宽的大床上快速匍匐,边喊着,等一下,先别进来!

  话音刚落,戚淮肆就推门进来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掌一僵。

  桑榆半跪在床上,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在胸前散落开,一手拽着腰带,一手撑着身子,满脸错愕地跟他对视上。

  戚淮肆十分熟稔地将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没说话。

  余光却在时刻打量她的一举一动。

  从她脸颊的绯红,一点点往下到胸口雪白饱满的起伏。

  因刚刚在床上匍匐的剧烈运动,桑榆此刻呼吸急促,胸口位置跟着起起伏伏,越发衬得那地方显眼。

  戚淮肆眸色暗了几分。

  桑榆瞧他眼神闪躲的模样,只以为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方位,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她又忘了,戚淮肆眼睛看不见,她就是光着,他也察觉不到。

  戚淮肆走进房间,明知故问:你在干嘛?

  换衣服。桑榆腰带也不要了,随手开始脱浴袍。

  换好了吗?戚淮肆不由自主向她方向靠近两步。

  桑榆浑然不觉,手一松,浴袍厚重声音落地,胴体上不着寸缕。

  仗着戚淮肆瞧不见,开始糊弄:好了,等我擦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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