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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觉远

勾魂儿 奔放的程序员、 5877 2023-12-14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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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流氓这么多,李扬挺够义气,招呼铜锁和李大民:哥几个一起帮忙,

  解铃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该吃吃,我们马上回来,王慈,你跟我和南山一起过去呗,

  我缩在人群后面正看着,这种场合基本上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别给人家添乱就不错了,可万万没想到解铃居然点了我的将,

  我有点懵,那么多人看着,又不能犯怂,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行啊,

  一群大汉架着皮南山往外走,我和解铃在后面跟着,我们出了饭店,外面天色已?,落着飘飘小雨,

  拐过饭店,进了条胡同,走出没多远有个废弃的车场,现在是大晚上,又下着雨,这里根本没人,

  这些赌徒把我们围在正中,诸葛六不停擦着打火机点烟,好不容易点上,看看我们:怎么的兄弟,说道说道吧,

  皮南山大骂:诸葛六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了还钱肯定一分不少你的,别这么蹬鼻子上脸,

  玩不起就别玩,老欠钱有什么意思,旁边有个大汉说:六哥,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子赌品有多差,不光欠钱,上次打?将他输了,还跟刚子吵吵起来,差点把桌子给掀了,输不起了这是,我们哥几个早就想收拾他,

  皮南山还要说什么,解铃摆摆手,对领头的诸葛六说:你们想怎么办吧,

  这样吧,诸葛六嘬着烟头说:现在给点教训,皮南山要是认了呢,我可以宽限几天,如果他不认,不好意思,今天你们谁也跑不了,

  你想给我什么教训,皮南山问,

  诸葛六在地上找了一圈,捡起一根棒子,扔到皮南山脚下:用这个把自己的左手砸断,不带点伤,你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

  皮南山火了:你别欺人太甚,

  解铃忽然道:南山,你欠人钱没错吧,

  皮南山愣了:没错,

  人家让你砸断胳膊,以此答应你延缓几天赔钱,不算无理吧,解铃说,

  皮南山沉?一下:好像不算,

  那你还等什么,解铃说,

  皮南山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棍子,手都在颤抖,我看的眼热,弱弱地说:你别冲动,

  解铃拦住我,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说:王慈,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你要认真地看,

  皮南山看看诸葛六,又看看手里的棒子,骂了声:行,小爷今天栽了,诸葛六,我日你爹的,

  他右手抄起棍子对着左胳膊狠狠砸了下去,

  小雨纷飞,晚风阴冷,路灯幽幽照着,皮南山惨叫一声,棍子扔在地上,左臂像是脱臼一样晃晃悠悠下垂,

  场面很静,诸葛六抽着烟,没有说话,皮南山蹲在地上直吸冷气,满头是冷汗,

  解铃平静地说:王慈,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吗,

  我都快吓傻了,赶紧摇头,

  解铃沉?一下,说:我知道,是你把无生老母带出来的,

  我倒吸口冷气,一时竟无法反驳,怔怔看着他,好半天才说:为,为什么说这个,

  解铃说:法术、恶鬼、恶灵,它的本质是什么呢,说穿了就是‘器’,器是中性的,无善恶的,关键在于用器之人,

  幽幽的光亮中,他的双眼突然变了,本来很正常的眼睛,忽然变成一片雪白,在雪白的中间,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点,

  我吓了一大跳,我见过解铃这个样子,表明恶鬼上了身,可是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为什么他身上的鬼还没有走,

  解铃曾经跟我说过,此眼为邪眼,代表着恶鬼在身,他,他突然变成这样,要干什么,我全身发凉,一股彻骨的寒意,

  解铃缓缓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不再看我,转过身对着诸葛六说:你们的恩怨暂且了结,是不是该说说咱们的了,

  诸葛六愣愣看着他,把烟头吐掉:你想怎么的,

  解铃道:今天是我和朋友大喜的日子,我们正在吃饭,你们平白打扰我们的聚餐其罪一,有话不好好说,上来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的朋友暴揍一顿,其罪二,

  那你想怎么的,别在那文绉绉装文化人,你是不是也想断条胳膊,诸葛六不耐烦,

  解铃缓缓把外衣脱掉,里面穿着背心,路灯下我看到了他的后背,那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纹身,

  纹身的图案是一个盘膝打坐的道士,道士左手掐着法印,右手竟端着一朵白莲花,整个图案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我仔细看头皮都炸了,这根本不是纹身,它是和无生老母羊头极为类似的标志,因为它曾经在我的身上出现过,

  这是……我颤抖着问,

  他就是白莲教的护法觉远,解铃看看我笑:他不愿意回到被封印的道观,我答应过帮他超度,现在暂借他的鬼通一用,

  我想了起来,解铃身上有两个恶鬼,一个觉远,一个普安,如今普安已经回到道观,而觉远还在他的身上,

  解铃走向诸葛六,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王慈,你看好了,觉远和无生老母一样,它们皆为‘器’,如何善用这器,便是用器人的智慧和胸怀,我阻止不了无生老母面世,但我要奉劝你,不管到什么时候,心里都要存着一丝善,善意不灭,邪魔便不会滋生,

  诸葛六朝地上吐了口痰:这小子说什么鬼话,兄弟们,干他,今天给他舒舒皮子,

  七八个大汉纷纷在地上找东西,他们都是出来吃饭的,也没随身带着凶器,不过这个车场倒是扔着不少玩意,什么生锈的破钢管,方形的木头,还有各种板砖,

  这几个人抄着家伙,大摇大摆冲着解铃过去,

  诸葛六老谋深算没有动,抱着肩膀看着,

  几个大汉把解铃围在中间,有人吐着口水说:今天要是不把你打的叫爸爸,算我们没卖力气,

  解铃看看?色的夜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哪里,

  赌徒们也不废话,上来就用棒子打他,我就看到七八个人把解铃围在中间,我着急地说:这可怎么办,

  没事,这些人该打,皮南山露着残忍的笑,从地上站起来,

  皮南山是白胖子,平时虽然嘴不太干净,但人还不错,人畜无害的,可是现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残忍的笑,真是吓到我了,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是,我看到了他和解铃不为人知的一面,

  解铃的决绝,皮南山的残忍,让我对他们感到陌生,

  解铃在人群里,说话的声音都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个人,他沙哑着嗓子说:我于民国十年,在东洋见到号称第一武士的小仓,东洋刀法与中原不同,以打击敌人战斗力为第一要旨,

  话音刚落,人群中有一个大汉,被里面什么重物给打飞了,那重物正打在他脸上,这个大汉连声音都没吭,倒退几步摔在地上,

  那些赌徒一看眼珠子都红了,手里的家伙朝着里面的解铃砸了下去,

  我站在远处看着,手脚冰凉,他们打仗没什么章法,就是群殴,抹着什么打什么,往死里打,

  人影晃动,也看不清谁是谁,打成一锅乱粥,

  整个过程十分惨烈,我呼吸都停了,两条腿发软,

  从头打到尾可能也就七八分钟,可我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路灯幽幽,小雨蒙蒙,我都看傻了,别说我,就连诸葛六那样的老油条都目瞪口呆,张着大嘴无法合拢,

  七八个赌徒都躺在地上,零星一两个还能痛苦呻吟,其余人像是死了一样,动都不动,

  解铃穿着背心,近乎赤裸上身,站在蒙蒙细雨之中,后背上觉远的那张图案愈发妖异,尤其手里的白莲花,白的扎眼,

  解铃看向诸葛六,诸葛六冲着他竖了大拇指:有种,你等着,说完,老小子撒腿就跑,转眼没了踪影,

  解铃一步步走回来,步履沉重,像是灌了铅,

  皮南山把外衣递给他,解铃疲惫地说:打电话叫救护车吧,你也去医院,

  没事吧,皮南山说,

  解铃摇摇头苦笑:能没事吗,这个恶鬼不是省油的灯,我用它是有条件的,

  怎么说,皮南山问,

  我答应要帮他找一样东西,这东西关乎他的死因和执念,要不然他无法超生,解铃说,

  皮南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用不用我帮忙,

  解铃摆摆手,缓缓套上外衣,他看我:有王慈就行,这事跟白莲教有关系,你不要插手,

  皮南山胳膊还浪荡在胸前,说:你们快走吧,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一直处于痴傻状态,解铃拍拍我,让我一起回去,

  我们顺着小路往外走,他把墨镜拿下来,我看到他的双眼又恢复了常态,

  觉远需要的东西我已知下落,你陪我去取回来,解铃淡淡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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