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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席严生:是一样的

捉鬼仙师 十瑚落 7272 2023-12-14 15:25

  宾客早已四散可梦岭与望陵门不少长老仍然留在宴席。

  席台见乐正楚兮黑了脸,急忙道,还请乐正门主看在我的薄面上让我把话问清楚。

  怎么?如今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摊开来谈?乐正楚兮怒不可遏的看向席杳,还请席三弟子移驾望陵门,我倒要好好问问看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人三三两两退出大厅,满屋的红绸也遮不去一宅沉寂。席严生走了几步坐到高椅,你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一步!

  席若白担忧看向仍然昏迷的甘青司,还是走出厅外。

  溢儿,你将他带下去吧。席严生说完闭目而叹。

  子时刚临,席严生就听得冬夜不住喊叫,老爷!老爷!少爷他昏倒了!

  席严生一听急忙赶过去,平日精神尚好的席若白此时脸红异常,他吩咐着下人将席若白送回桃夭苑,刚进门一屋的凌乱就让席严生气得不轻,冬夜几个小丫鬟红着脸飞快将床铺整理,这才请来郎中。

  昏沉间席若白听到两人对话,几欲关上的眸子还是尽力睁开。

  父亲……,

  让郎中出门后席严生才在床前长凳坐下,他一拂衣摆,将眼定在席若白面上,问道,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席若白也不避讳,直道,知道。

  身下承欢,你可知你是男子?席严生问完又是一声长叹。

  父亲,正因是男子我才明白与他并非儿戏。

  席严生长叹,为父老了。

  父亲……,

  方才大哥问我若毓执意生下你时我是何种心情,我答生不如死。若毓知晓我的性子,如是有了牵绊,我定不会随她而去。他低笑出声,而后大哥问我让你们饮下参商之水如何?我竟是答不出了。他说,是一样的,这世间的情都是一样的。

  席若白极少在席严生面前显露太大的情绪,而这回种种感叹袭上心间,他苦笑看向席严生。

  岚琴之事若说不觉荒唐是假,可我从未想过会在你身上发生。我问大哥他是如何心情,他说山鬼谣不枉岚琴之道,此心不负便好。他庆幸岚琴活着,我又何尝不庆幸饮下参商免去那痛的人不是你。席严生拍了拍席若白肩膀,是为父自私了,谁家的孩子谁不心疼,甘青司他也不该受此罪。他摆了摆头,苦笑道,想不到这次竟连儿子都输给了他去。

  席若白疑惑望他,父亲这话何意?

  二十五年前四更天终场我败在甘无衣手下,如今想来再无机会奋战一场实是可惜。听欢,他若负了你,为父绝不轻饶。

  孩儿谢过父亲。

  席严生摆首,交代几句后便退出桃夭苑。

  可听明白了?甘家的小子。席严生瞥了门外人一眼。

  甘青司郑重一礼,道,多谢伯父。人影渐行渐远,他也收去诸多感慨。

  还不进来?席若白早就知道门外站着甘青司,可若自己再不开口那人怕是要在外边站一宿。

  脚步温吞踏进房,甘青司心情复杂的看向床上之人。纵使身子不适席若白的气势仍是不消半点,他神色莫测的样更让甘青司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席若白挑眉问,还在气着呢?甘公子。

  甘青司连忙晃脑袋。

  那为何不说话?想起这人一语不发就乱来的样,席若白心里是有些心悸可也是心疼的,他从未见过甘青司发火怎知这人发起火来是这副模样。

  甘青司愧疚道,我伤了你。

  不说话还好一听席若白就动了火气,想着那伤他又是面上一热,甘夙冶!

  嘴角一弯,这人又恢复笑眯眯脸,听欢,你是我的了。席若白当即愣住瞪他一眼就转过身子,像极小时生气的样,甘青司轻笑两声随即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作甚?

  上药。

  对面又是沉默,席若白伸出手,我自己来。

  招呼都打过了,听欢你还害臊不成?

  无耻。

  这叫无耻?

  下流。

  这叫下流?

  混蛋!

  甘青司饱含情感的学了遍,脸上笑意满分,骂自己也骂得舒畅。好好好,就它了,混蛋!

  ……,

  可以上药了吧?席大公子。

  犹豫片刻,席若白出声问,不上药可行?

  不上药上你可行?脱口而出的话不止席若白愣住,就连甘青司都在想该撒丫子溜走还是老老实实捱一剑。听欢,我们还是上药吧,上药……,

  在看到他伤之时甘青司一点旖旎心思全无,痛骂自己后,他动作轻柔的裹了药膏往里面送,刚触到红肿口处就换来席若白满身僵硬,手下紧绷的身子让他更是自责。他柔声道,听欢,放松些。

  席若白脑仁的弦渐渐柔和,将傍晚那道不明的情事搁浅他才没再抵触。

  他的反应甘青司看在眼里,若要说痛他们什么伤没受过,可他生怕席若白是对他怕了,是心伤,最后在一片无声中甘青司给他上了药。席若白不自在,甘青司也是煎熬,无论心里还是身体都掺杂着别样的情绪。

  将衣裤掩实遮去那些惹眼的痕迹,甘青司放了药瓶清理后就坐在凳子上看他,席若白仍是背对着身子动都不动。熄去明灭烛火,他支着个下巴望向那处身影发呆。

  不过来?语气如常,席若白的声音让甘青司得了个大惊,甘公子不是说要上我吗?怎的?睡个觉的本事都没了?

  人影刷地跑到床前又小心翼翼的挨着个床边,手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放。

  被子,盖好。

  某人磕磕碰碰地拉好被子,明明躺在一张床,两个八尺身量相差无几的大男人他却生生隔出一个人的距离。

  夙冶,我冷。

  磨磨蹭蹭的靠近又迟疑半会,甘青司如往常一样环住他腰杆,体温相贴后席若白才没再发话。

  听欢,这样可还好?

  他温热的手握住略透冰凉的手,道了句,好极。

  两人一夜无梦,未合的窗户吹入凉风也不曾扰醒,些许花瓣飞落趁着月光把他们背影打得情切。

  难得席若白醒得早,等他迷蒙睁眼却发现身后之人没了踪影额上一张清凉。

  夙冶?沙哑的声音连带着喉咙扯痛,席若白鼻息都重了不少。

  门吱呀一响,来人蹑手蹑脚的把清粥放下又到旁拧湿布。他悄声到席若白身前换靧面巾就看到对方睁着个眼。

  醒了?

  席若白微微点头,他连忙给他清水漱口又递上清粥,医师说近来你最好吃流食,赶紧趁热喝了。你一时辰前发热得厉害,方才按医师吩咐煎了一副药,你把粥喝了我便去取。见他半天不说话,甘青司又问,可是嗓子不舒服?

  不是,你伤还未恢复,别为了我东忙西跑的。

  听他嘶哑的声,甘青司立马道,我是外伤不打紧,你这可是内伤,不得行。

  说起这内伤就很有考究了,席若白硬是没把粥喷出来,可偏偏有人说得理直气壮还一点不觉得有何不妥,三两下又跑出门去取药。

  浓苦的汤药味儿光飘出来就让席若白拧眉,更别说让他喝下去。

  夙冶,我躺一下便好,药还是不喝了。

  甘青司自是看出来席若白的不喜,摇头道,不成,昨夜里带伤吹了几个时辰冷风,你这可是风寒,不可耽搁的。

  不过风寒罢了,不打紧。席若白侧过脑袋咳嗽两声。

  甘青司眼一抬,微微示意。

  苦。席若白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的嫌恶展现得一干二净,眉头跟小山似的。

  甘青司叹气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下一刻捏着席若白下颌嘴巴就对过去,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中化开,席若白想起自己生病立马推开甘青司,会传着你的。

  拇指拭去他唇边的药汁,甘青司又道,不过风寒罢了,不打紧。说着又照着方才的办法将药喝了干净。

  药是早早喝完了,可吻却迟未结束。

  席大公子,这可要得?

  席若白低笑,回道,要得。

  结果就是当晚甘公子荣幸的染了风寒被江溢一阵嘲笑。席若白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人甘青司还抱着小棉被躲得老远看得席若白无奈又好笑。

  接连几日相处,席严生对甘青司也不再排斥诸多,微微释怀后他回了一封书信又唤甘青司到书房相谈。

  你舅父此前与我通信说了你们二人之事,虽到如今还是想不通,但现下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毕竟是你们二人之事。

  甘青司知道商勋为自己操了不少心,却没想到他挂心到如此地步,心里感激至极,对席严生的让步也是倍加感恩。

  我那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是奇闻,你们便好生往下走吧。

  多谢伯父。两人相谈甚久后,甘青司心中好奇心膨胀,他实在好奇席若白到底说了什么,可问了席严生,他却留了句‘你自己去问听欢吧,’要是他能问就不至于问到这里了。

  于是乎席若白练剑的时候,甘某人还在念念不忘着这历史遗留问题,对方叫了许多次他也没从自己的思海中缓过神来。

  夙冶?

  听欢。甘青司认真唤了他,弄得席若白莫名。你到底和我舅舅说了什么?

  席若白但笑,又弯了眼角,想知道?

  顶顶的想。

  我还偏生不告诉你。

  眼见席若白忽地一皱眉,甘青司瞬间没了心思。急问,如何了?

  残魂说它感应到它的其他魂魄了。

  在哪?

  东北方向。下一瞬席若白的表情变得莫测高深,他唇角轻提,你最好快些,哪怕你与他欢好,这鬼气我偶尔还是需要的。

  上次若不是你突然沉睡,我们又怎会无处可寻你魂魄。甘青司又发问,鹿围之时你是因何事入息?

  眼神放空他略微深想半会儿,答道,我那时忽地灵痛,像是遇到什么使我心悸,而后不听使唤的陷入深眠。

  因为鬼将吗?莫不成你与风前辈有何关系?甘青司想来想去也就这个理由。

  残魂收回深虑,我也不清楚,若是记得我就不会空凭直觉寻我魂魄,你们在清邑时鬼气旺盛才得我醒来,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劝你赶紧,免得又遇上什么鬼将惹得我麻烦。

  鬼将哪有那么好遇?不要说是他了就他阿爹都只是听过,真当鬼将那么好成啊!好时候谁都能赶上啊!

  是啊,百年难遇的都让你给碰上了,你还真是好运气。残魂忽地转了个暧昧不明的笑,若有时间也别忘了给我鬼气,行乐遭的罪可比生生要鬼气好多了,你说可对?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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