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天,你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刘丽萍觉得,还是得把画抢过来撕了,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几分面子。
阿姨,稍安勿躁,用您的话说,反正该丢的脸已经丢了,倒不如耐着性子看看。弓尔弥劝着。
行,那就看,我看他能不能整出个花儿来。刘丽萍认了,一把将躲着的楚向阳拎了出来,手机呢,录下来,回去好好给凌烟看看,这就是叶擎天办的好事。证据在手,我看他回去怎么忽悠?
围观的众人也轰然大笑,全都等着看叶擎天出洋相。
对此,叶擎天用了四个字来回应。
仿古装池!
四个字出口,店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尤其是那些懂行的人,瞬间明白了叶擎天的意思,这是说的装技。
所谓装技,也就是装被、装潢、装裱的技艺,和字画那是相辅相成的。
三分画七分被。
一幅字画,如果经装技大师打磨过。
拿出去后,真的可以糊弄住不少人。
叶先生,您说到了仿古装池,莫非是想……
掌柜的没有把话说完,一来是觉得不可思议,二来是不相信叶擎天具备这样的本事。
您猜对了,我要揭层。
揭层?
这次不光掌柜的脸色变了,其他的内行们,也都纷纷倒吸冷气。
揭纸,也就是揭纸,那可是难度极其之大的手艺。
而既然说到了揭纸,那必然牵扯到画本身的问题。
难道说,这画另有玄机?
甚至在表象之下,藏着真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贾思媛不屑的摇头,我反复的核实过,这松梅双鹤图的真迹收藏在帝都博物馆中。
刘长剑更是不会相信,但却没有搭腔。
只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叶擎天出丑。
看着叶擎天小心的铺开画卷,楚向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还懂这个?
略懂一二。
叶擎天说着,将画放到了拷贝桌上。
桌子是玻璃桌面,内置日光灯,旁边还有一盏日光灯。
这是用于揭被残破旧画时使用的,必须要有极强的光线。
以避免稍有不慎,将旧画损毁。
观察了一会之后,叶擎天将两盏都关掉了。
叶先生,可看出了当中的玄妙?
掌柜的刚才也在看,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
而且他坚信是没有问题的,否则那些大师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尤其叶擎天这么年轻,造诣高不到哪儿去。
去弄盆水来,
叶擎天眼睛不离画卷,嘴里吩咐了一句。
随后取下了画轴的天杆、地杆和轴头,只剩下一副画卷。
当伙计脸盆端来水后,叶擎天取过装具桶里的一把刷子。
很小,只有指甲刀那么大。
在水里沾过,然后对着画卷的左下角刷了起来。
这画纸的吸水性很好,刷子一接触到纸张,立刻就被吸收了。
叶擎天很有耐心,三五次过后,左下角五厘米见方之处,已经湿透。
伸出两指,在边角处微一捻搓,原本为一体的画卷,立刻分成了两张纸来。
真,真揭出来了?
掌柜的一惊,差点儿把水给打翻,赶紧让伙计弄走。
而其他围观的人们,也都惊呼连连。
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手艺是真不俗啊,竟然真的揭了一层。
反应最大的,当然是贾思媛跟刘长剑了。
本来是要看笑话的,现在全部傻眼。
难道说,这幅画真的是真迹?
若是如此,帝都博物馆的那幅该怎么解释?
不,假的!
绝对是假的!
就算是揭出三层、五层、十层,也绝对还是假的。
弓小姐,叶擎天怎么会这个的?
刘丽萍觉得不真实,一幅画竟然是双层纸,还被叶擎天给揭开了。
他怎么会这个的,又是从哪儿学的?
阿姨,您知道他之前是做什么的吧?弓尔弥笑着反问。
当然,卧底嘛。刘丽萍压着声音说完,眼睛一亮,我懂了,造假术。
什么造假术?楚向阳也凑了过来。
你是不是傻,卧底最怕的是身份暴露,所以必须做到以假乱真。刘丽萍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正确,人要做到以假乱真,证件当然也得保证做到这点。我真没想到,做个卧底居然还要学这么多手艺。
你说半天,就是叶擎天会办假证。楚向阳也觉得有道理。
办假证的?
弓尔弥听的想笑,这俩人脑子怎么长的,怎么就联系到办假证上去了。
本想解释两句,却听叶擎天自言自语道:不对劲,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弓尔弥顺嘴问道。
两层纸不对劲,如此就被识破的话,也太对不起当初装被之人的手艺了。
从进门的那一刻,叶擎天就注意到了这幅画,而且也看出了贴层的问题。
现在动手后才察觉,没有那么简单,比自己预料的要复杂的多。
叶先生,难道还有玄机?
掌柜的今天算是开眼了,同时心里也期盼着,叶擎天把事情再搞大些。
真要是被他揭出真迹的话,自己店的招牌不仅能保住,说不定还能名声大噪。
我觉得,这宣纸上还能再揭出几层来。只是这画所用的是熟宣纸,比较脆,我怕再揭层的话,有可能损坏。
那揭还是不揭?掌柜的问。
揭,必须揭。有人嚷嚷。
没错,我们都想看看,这么薄的一幅画,还能再揭几层?
我说大兄弟,你都揭一层了,还怕什么,继续啊。
忽悠,你接着忽悠,我看看你能忽悠到什么程度?刘长剑讥讽。
我的大妹夫,你可别刚说不练?贾思媛也阴阳怪气,大家刚才可听的清楚,是你说这画值两个亿的。
叶擎天,没有把握就收手吧。
露了一手揭纸,也算是挽回了些面子,楚向阳觉得应该适可而止,再折腾下去还得把面子栽回去。
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继续揭。
你作!
你使劲儿作!
楚向阳气的鼻子都快歪了,怎么就不识好歹呢。
正当他要发作时,叶擎天又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