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汗湿潮红之色一闪而过。下一刻,一件熟悉的披风裹住了少女的身体。
白露看着眼前衣衫完整的青年朝她扫了一眼,哆嗦跪下,不等她开口,便看到他用嘴型说了一句。
滚。
白露连忙离开,顺带将门关上。
室内重归安静,苏窈身子还有些发颤,头在魏京极颈边轻轻蹭了蹭,嗓音融化成了水,还带着糯糯的哭腔,好像有什么声音。
魏京极含.住她的唇,重新剥开她的衣裳,徐徐而下。
你听错了。
……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可尽信。
顾忌着他的伤,两人仅仅是吻了一会儿,可就这么一会儿,苏窈便有些力竭。
被魏京极抱着躺在书房的小榻上,将要睡着时,敏锐的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最近对血腥味尤为敏.感,混沌的脑海霎时清醒。
艰难的睁开眼,便看到紧挨着她鼻尖的绷带染了血。
魏京极见她发现,还欲扯来被子遮挡,却被苏窈按住,着急道:你不是说小心点不会裂开吗?
青年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想解释,却被苏窈扔来的衣袍蒙住了脸。
快把衣服穿好,我去叫大夫。
……
魏京极看她的鼻尖和两颊还泛着未褪.去的红潮,双.腿都还站不稳,便急着下榻,不由分说将她拉入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我没事,不用急。
苏窈毫无还手之力,径直被拽了过去,怕压到他的伤口,她险而又险的虚抵着魏京极的肩膀。
两人今夜都有些食髓知味,虽未做到最后一步,可也坦诚相见过,此时身体都颇为敏.感,这样简单的触碰,便立刻有了反应。
魏京极本想到此为止,察觉到什么之后,放在苏窈腿上的手又有些不规矩。
好在苏窈尽管身体受了蛊惑,理智还在,果断抬腿下榻,有事没事可不是你说的算,要是大夫说你有事,你这个骗子,伤好之前都别想碰我。
魏京极忍俊不禁,也怕真惹恼了她,终于松手。
于是这夜,老太医天不亮便被人从被窝里抓了起来,快马加鞭一路赶到苏府。
好在天未亮,苏窈简单沐浴更衣,也叫人瞧不出什么。
可等她走到门前,看到老太医已在问诊,想到之前被老太医一语洞破,她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进去,就在门口听着。
许是没了她在场,老太医说的也直接了些,捋着胡须道:殿下,您如今身体尚未大好,本就亏空,需得多多休息,若要行房,还是得悠着些。
仰躺在榻上的青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面不改色地嗯了一下。
老太医素来惯会察言观色,听出些许不耐,便转而道:这伤口已经结痂,无甚大事,可殿下近几日也需好好休息,殿下身体向来好,最多过个七日便可好全,可莫在这关键时刻出了问题……
苏窈一听到大夫说魏京极没事,便松开袖子匆匆离开。
后来几日,苏窈为了让魏京极专心养伤,也不再去他房间里陪他用膳。
只让梁远时不时来禀告他恢复的如何。
今日入夜时分,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
苏窈的注意力却在隔壁的书房。
魏京极的伤口裂开,又被她勒令不准出房间,此刻应该躺在榻上休息。
闷闷作响的雷声却让她总是想起他。
人在心慌时,便会怀念起能让她心安的人。
说来,她也有好几日没见到魏京极了,便去看看也无妨。
他的伤口应该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白露来送瓜果时,便看到苏窈取了披风往外头走,忙放好了盘子,道:小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说着她便去提灯拿伞。
苏窈在门口等了她一会儿,却没让她来撑伞,还把琉璃灯也接了过来,支支吾吾道:我的耳珰好像丢了一只,我去找找。
什么贵重的东西,竟还能劳得郡主亲自去找?
苏窈也没找个靠谱的理由,总归白露也多少知道点。
而白露误撞见了先前抱吻一幕,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道:是。
看到自家郡主走进雨幕里,身影消失不见,白露也叫来了别的侍女,吩咐道:一会儿去安掌柜那,告诉安掌柜,今夜可以不来陪我们小姐了,若安掌柜的不在,便告知她房里的红儿。
是。
……
苏窈只是想在这样的雷雨天待在魏京极身边。
这会让她有种归家般的安全感。
从小到大都如此。
在房里纠结片刻,她便不打算折磨自己,提起裙摆走了一路,最终敲开了魏京极的门。
他的房里还燃着灯,像是并未入睡。
苏窈等了一会儿,屋里响起脚步声,魏京极站在门口,衣衫半解,双手虚虚握着门框,给她开了门。
青年上半身连件中衣都没穿,只有绷带缠着,下身一件亵裤,很是清凉。
苏窈懵了一下,你怎么连件衣服都不披?
魏京极道:想知道?
苏窈道:想。你莫不是就这样坐着批公文?
他道:进来再说。
苏窈没有多想,抬腿迈过门槛。
可刚一迈过门槛,腰上便一紧,她惊呼了一声,唇舌已经被堵住。
魏京极双手捧着她的腿,将她压在小榻上吻,力道又重又急,苏窈感觉肺部的空气顷刻间被他耗尽,拼命撑着他的肩膀,偏头时大口呼吸。
你慢……
话未说完,另一个吻便落了下来,苏窈仰起头不住轻喘,腿也不自觉抬高,圈紧了男人紧实的腰。
魏京极的吻来势汹汹,像是要将这几日落下的尽数补上,炙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脖颈边,还有不断往下的趋势。
苏窈被吻的七荤八素时还记着他的伤,在他把她抱在腿上时,她顺势看了眼他身上的绷带,看到没有血渗出,她才放下了心,顺着他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苏窈趴在魏京极肩膀上回复呼吸,手指轻抚上他微湿的后脑勺,你的绷带还没拆,这样亲能行吗?
魏京极双手握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道:不行。
苏窈讶异,忽而感觉耳垂被咬了一下,他嗓音低哑道:
所以,一会儿帮我沐浴。
……
方才进门苏窈没做防备,是以让魏京极轻而易举得逞。
可因沐浴这件事太过亲密,苏窈做足了准备,魏京极也像是知道分寸,沐浴时安静的很。
沐浴完,苏窈准备回房,却被魏京极拉住手腕。
打雷了。
他默默注视着她:今晚在我这睡?
苏窈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拒绝:我还是回去吧。
回去哪?你的房间,还是书房?魏京极用无比风轻云淡的语气道:放心,你在我这睡,我不碰你。
苏窈看他一本正经的把她心里顾忌的事说出来,一时脸红耳热,但也放松不少。
魏京极看她动摇,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迈步时灯火被风吹动,交叠的影子迷离如梦。
苏窈已经沐浴过,直接宽衣躺下便可,魏京极弄灭了房间里的灯,只有手上一盏灯台散发着微弱烛光。
过了一会儿,苏窈感觉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最后一盏烛光也熄灭了。
她无缘由的紧张,身体在被子里蜷缩。
魏京极从身后揽她入怀,每个弧度都严丝合缝,他的下巴轻轻垫在她的发顶。
苏窈以为他要这样抱着她睡,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魏京极捧着她细细含吻,苏窈气息不匀,抓紧了他的发,眼中泪光湿润,你说了不碰……我。
这是吻。他放过她一息,声音哑的令人心惊,阿窈想知道什么叫碰吗?
苏窈不明所以,双手抓着枕头,试图把红的滴血的脸埋起来。
……
翌日苏窈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的。
也不知魏京极是什么时候把她送了回来。
一睁开眼,她便想起了昨夜魏京极和她玩的文字游戏。
他低低沉沉,克制欲念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畔回响,阿窈如今是夫子,应该记得吻与碰这两字该如何造词?
她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造的出词来,可被他逼的无法,硬是组出了几个词,吻合、亲吻。
却见魏京极在她身后接道:碰呢?
碰上,碰见。
最后一个字,苏窈猛地音量拔高。魏京极忽然抱起她的腿,将她抵在墙上: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