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内,几分钟的时间,突然涌出几个陌生的面孔,统一的白西服黑领结,看起来确实怪异。
我已经吃了半饱,目光看向宴厅中心那里,那几个白西服的人似乎商量着什么,然后各自走散,分别往不同的方向。
秦砚似乎砚看到了,但只是轻轻撇了一眼,不甚在意。
可我心里总觉奇怪,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门卫?保镖?都不太像…
吃饱了?
我点头,眸光仍在四处打探着,恩,差不多了……
别乱看。
秦砚食指蜷着,轻叩我的额头,语气较平常。
阿砚,我…
这时,一开始略显声声不断的大厅突然变的安静下来,一时静谧。
顶间各色彩灯开始变幻着色泽,最终成了一抹清亮暖系的颜色。
二楼的阶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人,是一位老先生,双手相背,花白的头发,身子板正,目光炯神生辉。
他缓缓走下来的时候,周边与之寒暄客套的人很多,但那位老先生似乎都淡淡的回应,目光总是在四处,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秦砚说,今晚的主角是那位阮亭筠,那此时从二楼出现的人和阮家有关系。
我目光定在那位老先生身上,他却猛然一转头,突然看向这边,然后目光一转,就落在秦砚的身上。
然后大步走过来。
宴会大厅,这样的社交场合,本就处处可见金融富商,各界名流,但那位老先生显然是推却了一切,目的很明确朝秦砚这边走来。
身为商业巨头,居然安静的坐在一角,哼,怎么?我阮家这样的场合入不了你的眼?
老先生声音堪比洪钟,步履生威,几步走来坐在与秦砚对面的位子,面显厉色。
怎会?只是今晚不是该主角唱戏?我一个外人而已…
秦砚说着,示意一旁人的端两杯酒来。
哼,你的一张嘴不当律师真是浪费!
老先生皮笑肉不笑,接过酒杯,两人碰杯时,一侧人潮明显异常骚动。
你刚才可有看见我那小孙女?
秦砚点头,有。
怎么样?
一看就是阮家渲染下茁长的千金大小姐。
秦砚这话说的可不是什么夸赞的言语,内涵贬义。
这位老先生自然听的出来,倒也不恼,声音粗哑的笑了笑,这有何不好?身为秦氏的老董,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金融?今晚这里的人估计都是一个意思…
秦砚突然伸出手臂,似乎是故意将我揽在胸前的位置,两人贴的很近,笑着回应,说的没错,在场的人都是以一个合作为目的,不过,我也倒是很久没有遇到对手,今晚可以试试…
老先生突然沉默,只笑看着秦砚,我从阮家这位老先生的眼里看到的是欣赏的目光,没有敌意。
秦砚作为商界佼佼者,跟他打过交道,见识过他的雷霆手段的,就该知道,这个集财富和权势于一身的富商,身上有着理所当然的霸气。
很多人在没有领教过这位秦氏决断的人凌冽手段时,总是不信传言,所以用各种方法挑战甚至挑衅,但最终功败垂成,惨淡收场。
而为秦砚做事的人,大都有几把狠刷子,解决方式虽鲜为人知,但手段自想定是偏于残忍,旁人最好还是冷眼旁观,若想干预,怕是祸及己身。
而想必这位老先生是知道秦砚是怎样的人,所以有些话他懂的收放自如,不该说的就不会说。
如今阮家回国,成立了资金雄厚的金融机构,而今晚的宴会,算是一个拉拢人脉的关系宴。
但此时的情形看来,阮家真正想与之合作的人,是秦砚无疑。
方才的话,算是试探,只是这阮老先生提及到了自己的孙女,原来是在公事之下,还别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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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出奇的沉默后,阮老先生突然转脸看向秦砚身边的我,开口道,这位是?
我太太。
秦砚不缓不慢的说道,说的音略重,似故意强调。
阮老先生脸色微怔,然后点点头,独自饮酒。
谈话就这样默契终止,周围商人目光聚散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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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另一边被簇拥而出的阮亭筠,如众星拱月般从人群中走出来,她身边早已不见那位年轻的检察官,方寒。
她看到阮老先,在瞥见秦砚时,眼里的兴奋劲头不言而喻。
立马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自然也带过来几个人,看起来已经和这位阮亭筠较为熟络。
爷爷,砚哥哥……
我转眸看向秦砚,他面无表情,也不应允,这倒让阮老先生下不来台的脸色。
好了,正好你过来了,跟我去那边。
阮老先生起身跟秦砚客套的说了几句,转身离开时,阮亭筠诧异的叫了,爷爷?
跟我来!
声音严厉,阮亭筠没敢反驳,只得跟上,又依恋的看了眼秦砚后离开。
同时,我又看到了,宴会厅中间又站着之前的那几个白西服黑领结的人,这时都统一的跟着那位阮老先生后边,一起上了二楼。
离那几个穿白衣服的远一点,知道了吗?
秦砚用他的手掌轻拍我的头。
我睁着疑惑的眸子看他,他们是什么人?
阮家因一直居于国外,所以很少知道,阮老爷子身边一直跟着四个固定的人,就是那几个穿白衣服的,那几个,是专门处理死人的。
我一怔,不是正常的商人?
是商人没错,但很多手段不正当,这阮家的发家史可不像今日人人羡慕的金融起家,只是现在阮家成了名门,自然不会招黑。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皱眉看着灯光璀璨的宴会大厅,今晚的宴会,更像是个圈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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