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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情蛊催眠的女人 第7章 多少柔情多少梦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抽烟是最不好的习惯。我说完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笨嘴笨舌的。

  张兰声音滞重地说:以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张兰这是怎么了,我也不想过分打听张兰的隐私。

  我把烟盒递给张兰。

  张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香烟,我弯下腰用打火机给张兰点烟,看到她平静的胸部,虽然见肉但已经没有一丝邪念了。

  张兰说:我自己来。

  我把打火机递给张兰,然后一屁股坐到张兰身边吸着烟。

  张兰身上散发的体香很好闻,我把脚屈起,然后双肘压在双膝上一边吸烟一边茫然地望着平静的河面。

  河对面的村庄里不知道哪户人家的音响放得山响,有一个像母牛一样的大嗓门正用话筒唱着一首陈慧娴的《多少柔情多少梦》。

  过了一会儿,张兰碰一下我的手,把打火机递给我。

  我从张兰的手里接过打火机,张兰再也没有声音,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与吸烟的声音。

  我感觉很压抑,偏头看了看张兰。

  张兰平静地吸着烟,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我无聊地打着打火机,咔嚓咔嚓的火光伴随着低吟的河流声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别扭。

  我看着亮起又灭掉的火光止不住地问张兰:张兰嫂,你在想什么?

  我本想叫她张兰,或者只叫她你,但是话到嘴外还是变成了张兰嫂。

  张兰吸完一口烟,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说:真仔,我想再看一下鬼。

  我觉得张兰今晚叫我来这里,最初的想法肯定不是想再看一下鬼,应该有别的想法,只是她临时改变主意。

  我于是说:你叫我来应该不是只是为这个吧?

  张兰叹一口气,说:确实不是为这个。

  我问:能跟我讲讲吗?

  张兰茫然若失地望着夜的深处,说: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知道她找我来的最初想法。

  张兰偏头看着我,眼神很坚定地看着我,我顿时有一些眩晕,就在我眩晕的时候张兰说:真仔,你不要问了。我现在只想再看一下鬼,行吗?

  我被张兰的坚定眼神说服,不敢再追究那个问题,就问她:你真的不怕吗?

  张兰很执着地说:不怕。

  我今晚不想给张兰开天眼,我已经为她开过一次天眼,再替她开天眼不仅我会遭受的报应加深,她也会折阳寿不可。一个人的火色高,一旦不断被开天眼见到鬼会折阳寿的,因此我在来之前准备好一套凡人见鬼的障眼法材料——乌鸦血和迷香等配制的药术。

  你闭上眼睛。我抱住张兰的肩膀面对着他。

  张兰面对着我闭上眼睛,在朦胧的月光下,张兰闭上眼睛的样子深深勾住我的心。

  她很美。

  她的美令我怜爱,令我揪心。

  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在张兰的眼睫毛上抹上凡人见鬼的药术又利用催眠术的催眠手段一本正经地念了一段咒语。

  张兰已经沉浸在我的装神弄鬼中,她被我施凡人见鬼的药术后又闻到一股异香,顿时感觉神志恍惚起来。

  我念完咒语就平静地对张兰说:你慢慢睁开你的眼睛,鬼就在你的眼前,你看到他们了。这是催眠师常用的催眠暗示,这个在巫术里自古就有,在巫术中不叫催眠术叫迷魂术。

  张兰有一些神志恍惚地在我指示下,慢慢睁开眼皮,朝朦胧的月光中看去,只见河滩上真的出现鬼影幢幢的景象。

  张兰吓得瘫倒在我的怀里,惊问:这,这是真的吗?

  我很不想欺骗张兰,但是我不得不说:是真的,别作声,不然鬼会上你的身。

  张兰再也不敢睁开眼睛看鬼,闭着眼睛叫我快点帮她解除见鬼的巫术。

  她居然还怕鬼,那她还没有彻底绝望。

  我止不住偷着乐,抱着张兰就势压住张兰。

  张兰身子瘫软下去,她怔怔地看着我,就在我吻上她的瞬间,她把我推开。

  她躺在那里蜷缩起身子,背对着我,银色的月光惨白地洒在她抽泣的身上,她像一条受伤的美人鱼一样在抽泣。

  对不起。我不知所措地说。

  张兰没有吭声。

  她在抽泣。

  我不想再亵渎张兰,我将张兰拉起来,说:用水洗一下眼睛,就不会见鬼了。

  张兰很顺从地让我拉着她的手朝河水边走去,我感觉她的心在怦怦直跳,我用河水帮张兰洗掉眼睫毛上的凡人见鬼的药术。

  张兰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再也看不见鬼。

  她见我看着她,掉开眼睛就地坐下对我说:真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我在她身旁坐下,点燃一支香烟抽起来。

  张兰问我:你告诉我,人有来世吗?

  我不解地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她说你告诉我实话就行。

  我说有。

  她说她听一些老人讲搞迷信的师傅可以对他人作怪。

  我告诉张兰我爸爸从小就告诫我,做人应该行善积德,搞迷信是替人消灾解难不是争强好胜更不是谋财害命。我如果用邪术伤人,如果对方没有先用邪术害我又不是黑巫用邪术害过人,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对那个人作怪,不然我会遭到报应。

  张兰听完我的话叹一口气,不再说什么,眼神迷茫似的凝视在夜里远走的河尾。

  我觉得张兰今晚怪怪的,便试探性地问她:你跟晓义哥哥又吵架了?

  我本来想说他们俩是不是又在闹离婚,她是不是想找我对晓义作怪什么的。

  他们夫妇俩有两年多没有同居,已经是村里人公开的秘密,这是她婆婆说出来的。

  晓义自从跟张兰闹离婚后就带着儿子搬到县城去住了,张兰独自一个人住在乡下,平时住在学校里,有时候放假她也不回这个家,回自己的娘家。

  张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跟他没什么好吵的了。

  不吵就好。

  我走了。谢谢你。

  我在张兰走后,也回了家。

  闷热的夏夜,我躺在晒谷坪上的躺椅上纳凉,河风吹上岸来在村庄里游走着驱赶一层层热气,田野里的虫蛙在此起彼伏地叫唤。

  月亮游走在星空的薄云里,文癞子从刘学文家蹭完酒回来,唱着小曲经过我家的晒谷坪发现我。

  真仔,挺尸呢。文癞子打着酒嗝喊一声。

  我没有理文癞子,这个队里的泼皮无赖,整天游手好闲见哪家有酒吃就往哪家蹭,队里没有人不讨厌他,但是谁都拿文癞子没办法,我有时候也很想做文癞子,至少那样生活自在,随便别人去说长论短我行我素地活着跟狗一样我行我素地活着。

  但是我还做不成文癞子,因为我还有尊严。

  文癞子在我不理他后,哼着小曲回他那栋父辈留给他的老土砖屋了。

  真仔,你今晚去瓜田看瓜。我爸爸背着包从堂屋出来对我说,我去二平家说一下明天拉沙的事情。

  我应了一声就对到我脚边撒欢的黑狗说:死开。

  黑狗听懂了我的话,它很委屈似的呜嗷一声在旁边趴下去,把头埋在两腿之间呆呆地望着我。

  我抬手啪地一声打在胳膊上,我靠,现在的蚊子真厉害,我得去买一盒蚊香,不然今晚在瓜田里会被蚊子吸干的。我说完就扯开嗓门朝屋里喊道:香妹子,帮我把躺椅背进去。我去瓜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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