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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黄纸梳子_第222章:针挑头发

来自阴间的老公 十月十二 10525 2023-10-30 06:24

  只见那个人……姑且就将她称之为人吧!也姑且就称之为女人吧,那一张肿胀的青白脸,五官扭曲的没有了样子,手脚也都是特别畸形,整个像是烧坏了的陶瓷人偶一样。

  唯独那一头的青丝,别说,倒是真的跟耳钉说的一样,柔滑闪亮,简直能去拍护发素广告了。

  但就算头发好看,这个人也实在是丑出了新高度,算得上惊世骇俗。

  我忍不住跟同为女人的龚贝贝对了对眼儿,龚贝贝一根修长的食指挡在了眼睛上,指了指床上的耳钉。

  只见耳钉在红线后面看见了这个女人,眼睛一眯,是个目眩神迷的样子,还充满了留恋不舍,似乎根本不忍心将眼前的绝代佳人给怎么着了。

  我心里就明白了,龚贝贝的意思是说,这耳钉是遇上了鬼遮眼。

  鬼遮眼跟迷魂阵是非常相似的,能让对方眼里看到自己想让其看到的东西,估摸着这个怪女人把自己的形象,在耳钉脑海之中不知道ps成什么绝代佳人了。难怪那么神魂颠倒,我还以为耳钉就是喜欢丑女呢。

  那个女人一扭一扭的进了屋,若要是个美人,那个步伐真算得上仪态万千,可是那个女人这么走路,只能给她评价一句丑人多作怪。

  此时此刻,我才深深的理解了颜值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那个女人对耳钉是鬼遮眼了,可是与此同时,也中了程恪的阵法,就算耳钉这么个大活人就好端端的坐在了她的眼前,她那一双歪歪斜斜,跟没割好的肉缝似的小眼睛也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一张嘴,声音还是好听的:小华,你在哪儿呢?

  我忽然就了解耳钉为何对她那么恋恋不舍了,也许这个怪女人,是唯一能喊他小华的人吧。

  小华,是你把我的梳子藏起来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兜转了一圈儿,喃喃的,特别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在回来一次,你舍不得我呀。

  耳钉真的动了心,把嘴撇成了个八字,特别可怜的望着我们。

  罗蔚蓝想笑,但是不敢笑,就只好一直掐自己的手心,龚贝贝也是忍的浑身发抖,只有程恪还是面无表情的。

  等到那个女人到了床边,忽然眼睛一亮:梳子,我的梳子在这里……小华,梳子在,你也在,是不是?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那一个黄纸梳子去!

  她整个人,已经到了那一柄刀的下面了!

  正在这个时候,程恪一个响指,悬挂在半空之中的那把刀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重重的落在了那个女人的头发上的时候,耳钉忽然像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张口就说道:小心!

  而耳钉一张口,那个女人的肉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随即也意识到了头上的那把刀,身子被耳钉一拉,那把刀自由落体,擦过了那个怪女人的头皮,只将她的长头发给重重的钉在了床板上!

  程恪眯起了桃花大眼来,而罗蔚蓝则忍不住咂舌出声:耳钉,你小子想死吗?

  嚓……长头发一下子被刀子切断了不少,那个女人先是怔了怔,随即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两只眼睛暴睁了起来,张开大嘴,用一种非常可怕的声音惨然大叫道:小华,原来你想着杀了我呀……

  我怎么舍得啊……耳钉也不顾上那个女人了,只跟我们说道:我反悔了行不行?别让她死!

  你个傻逼!连一直温文尔雅,从来不说脏话的罗蔚蓝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仔细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从后面跳出来,奔着耳钉的脸就吐了一口口水。

  我也听说过,鬼怕人的口水,只要被鬼遮眼,将自己的口水涂在了眼皮上面,就可以让自己的眼睛恢复正常。

  哎呀,蔚蓝这么一狂野,真是更帅气了,龚贝贝的一颗心全系在了她的蔚蓝哥哥身上,顾不上那个怪女人了,只两眼放光的说道:简直是个狂野贵公子……

  而耳钉被罗蔚蓝那么一喷,再一眨眼,也就真正看见了自己搂抱在怀里的是个什么东西,禁不住妈呀一声就给怪叫了起来:这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与此同时,程恪二话没说,早过去重新将那柄刀从床上给拔起来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头利落的将那柄刀转了过来,毫不手软奔着那个女人的头顶就插了过去,果断的像是给西瓜开瓤一样!

  帅……好帅!

  我感觉,其实论起了花痴程度,我自己也不比龚贝贝强到了哪里去。

  而那个女人早就反应过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忽然一低头,奔着耳钉就嘴对嘴的亲上了!

  我一下子就看蒙圈了,这这这……生死关头,还有心思秀个恩爱?难道他们确实是所谓的真爱?

  可是耳钉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张脸整个跟名画《呐喊》一样,扭曲了起来,是个非常骇然的模样,而就在那么一秒钟的差距里面,那个女人身子一缩,忽然像是只剩下了头发,而那一大把的头发,全顺着那个生死决吻,进了耳钉嘴里去了!

  程恪虽然手起刀落,但是只来得及砍断了一截子,还是有一部分面条似的进了耳钉的肚子里面。

  耳钉先是愣了几秒钟,接着瞪大了眼睛,弯下身子,伸手就冲着自己的喉咙挖,可惜挖了半天,毛都没有挖出来一根,反而是噎的自己直翻白眼儿。

  行了,程恪沉沉的说道:挖不出来了。

  挖不出来?耳钉抬起头,一双眼睛呛的是泪水涟涟:那该怎么办?阴气入体,必死无疑啊!

  亏你还知道呢?罗蔚蓝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活该!你就给那个女人去当鬼丈夫吧,包你夜夜在棺材里面风流。

  哥,你们得救救我啊……耳钉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这好歹也是为了你们出来的,咱们……咱们这个关系在这……横不能见死不救啊!

  抛开了他还得当我不被刘老太太坑的肉票不说,说到底,我们跟耳钉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他人是缺点一堆,但是也真不像是能干坏事的,这次的事情来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了,未必真是他想害人,怎么也不能让他死了啊!

  程恪那么聪明,不点就透,自然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只是对耳钉沉沉的说道:你真的还想活?

  想活想活!耳钉一张脸都白了:我才二十五啊!毛主席说了,我这个年纪,就是清晨七八点钟的太阳……

  行了行了,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贫嘴。罗蔚蓝盯着程恪:你……有法子吗?

  程恪说道:有法子是有法子,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我受得住!耳钉赶忙说道:怎么着都行!我……我还没娶媳妇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啊!我这样对不起我们老刘家的祖宗啊……

  程恪没说什么,只是把地上的那把刀给捡起来了,在蜡烛火苗上面烧了烧,烧到通红,转过头,凉凉的对耳钉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耳钉一看那烧红了的刀,脸色吓得都青了,但是为了活命,再害怕,也只好听话的将衣服给脱了下来,只见他那一个身子全是细细的小肋骨,正在发颤。

  啧啧啧,这个身材,跟个鸡排似的,跟我们家蔚蓝哥哥根本没法比,龚贝贝倒是还有心思品头论足:你看那个样儿……对了你们程恪的身材怎么样,是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你看,我眼尖,已经看出来了,耳钉胸口上,正慢慢的要隆起来一个包:那是什么?

  那个包一显现了出来,就以很快的速度,在往下面游走着。

  程恪左手手指按在了那个包前面,那个包就跟堵车了一样,被挡住去路,动弹不得了,接着,程恪右手又将那根烧红了的刀利落的戳了下去。

  唉呀妈呀!耳钉一声惨叫:程恪!你这是杀人还是救人啊!

  通红的刀尖儿碰上了细嫩的皮肉,滋的一下子就出来了一股子烤肉的焦味来,耳钉哪里受得了这个,脑袋一歪就给晕过去了,而那一层皮肤被划破了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团子黑黝黝的东西……头发!

  程恪没理睬耳钉,只是对罗蔚蓝说道:找一根大一点的针来。

  罗蔚蓝忙从行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布卷,里面各种大小的针全有,我疑心罗蔚蓝在自学针灸。

  程恪伸手从里面挑出来了一根最大的针,都快赶上打针的针头了,在针尖儿上吹了一口气,插了进去,就将里面的头发大团大团的挑了出来。

  半晌,里面终于是清理干净了,耳钉满头是汗,人事不省,跟电视剧里刚生完了孩子的孕妇似的。

  我顺手就把行李里面的医药箱拿出来了,简单的给他消了消毒,上了点药,用干净的纱布给他缠上了一圈。

  那些个头发落了地,罗蔚蓝赶紧取了一个盆子,就将头发全收拢了进去,倒上了点打火机油,将那些个头发全给烧了起来,顺带着,将那个黄纸梳子也给扔进去了。

  噼里啪啦,那些头发烧了一个热闹,但是居然没发出来应有的焦糊味道,反倒是带着了一点血腥气。

  看来这个梳子女,不知道找了多少个鬼老公了,罗蔚蓝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符咒,念诵了几句经文,两手合十,像是高僧在给亡灵超度一样。

  要不说龚贝贝崇拜他呢,他还真是一个大百科全书,什么都懂。

  这下子,耳钉的事情终于算得上是告一段落了,就坐等明天天亮了,好往那个龑字铺子去了。

  说不出为什么,反正,一想起来了那个神秘的铺子,我这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偷眼望了一望程恪,却发现他居然也在怔怔的望着我,那个眼神……要是没看错的话,居然带了点不舍……

  我心里一沉,程恪发现我看出来他瞧着我呢,桃花大眼一眨,立刻将视线给收回来了,假装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里有事……瞒着我的事。

  我眼珠子转了转,刚想着怎么跟他套话,忽然外面正传来了一阵鼓点似的敲门声来。

  那些个敲门声急的跟雷阵雨似的,像是一把锐利的刀,一下子就将寂静给划破了,罗蔚蓝脸色一沉,抬起头来:那是……

  哎呀,该不会咱们弄死了一个梳子女,其他的梳子女过来给她报仇了?龚贝贝大惊失色:听上去,人不少……

  而程恪居然起身就将门给打开了,罗蔚蓝满脸惶然:这开了门万一……

  不是敲门的声音,程恪没回头,只是凉凉的说了一句:是棺材里面发出来的敲打声。

  什么?我立刻也跑到了程恪身后探出脑袋,果然,大门那里是安然无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细细一听,果然是那些个排列整齐的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那个声音……像是急促的想要将棺材给打开了,听的是让人满心的心慌,似乎下一秒,还是没有人给他们开棺材,他们就要自己破开了棺材板子出来了……

  果然,劈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出现了木料断裂的声音,像是棺材板子承受不住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中元从偏殿里面出来,揉着眼睛冲着大门口就过去了,似乎也以为那些声音是敲门的,程恪却凉凉的说了一句:回去。

  程恪的声音跟人一样,总带着一种摄人的感觉,让人不得就不听他的话,中元惶惑的回过头:居士……

  跟你师父在一起,千万不要开门。程恪沉沉的说道:在门口后面,堆上点东西,越高越好。

  中元还想问,但是显然他也察觉出来了声音是棺材里面发出来的,立刻就变了脸色,两条腿也给软了,跌跌撞撞的就赶紧回去了,声音也结结巴巴的:师父……师父……坏事了……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罗蔚蓝忙说道:诈尸的话……太阳一晒才能消除邪气,可是这大半夜的……

  白天不是晒过太阳了吗?龚贝贝忙道:晒过太阳还会诈尸?

  正是因为晒过太阳,阴阳相逆,才特别容易诈尸,程恪说道:加上这里是昆仑山,气跟别处不一样,闹起来要格外厉害,这些尸体,刚才一定是被某种带着灵气的东西给‘惊’了。

  惊就是普通尸体诈尸的过程。

  一听这个,我心里就明白了,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弄惊了那棺材里面的尸首吧……

  那,那咱们用火烧!龚贝贝忙说道:僵尸怕火,烧成了灰烬,看他们还怎么作祟!

  不行!这里都是木头做的,用火烧,那个庙就完了……罗蔚蓝想了想,一咬牙,说道:这样吧,我想法子,将那些个僵尸给引出去,要是找到机会,就在外面烧,要是找不到机会,我就拖住他们,等到天一亮,他们着了日光,也就完了。

  你引开?龚贝贝拉住了罗蔚蓝,担心的说道:这也太危险了吧?

  不然你说怎么办?罗蔚蓝说道:难道在这里等死吗?耳钉那里需要人照顾,而且庙里还有那师徒二人,僵尸要是闯进去了,全都活不了。

  咔嚓……棺材板子的声音越来越向了,我回过头,正看见了一只手从棺材板子里面直直的戳了出来。

  马上就出来了。程恪沉声说道:我来把他们给引出庙外面去,不然真的动了火,这个季节天干物燥,连着树林子后面那几户人家,全都是个池鱼之殃。把耳钉给放在车里,你们先走。

  可是你自己……

  没关系。程恪说道:我早就已经死了,什么也不怕。

  罗蔚蓝只好点了点头,进去将耳钉给架了出来,带着我和龚贝贝就上了车,程恪则留在了后面,蹲下了身子,像是在棺材前面撒下了什么东西。

  我还要回头看,龚贝贝拽着我就把我塞进了车里,车起了步,就开了起来。

  山路不好走,罗蔚蓝需要全神贯注,我自然也就没有多话让他分神,回过头,只见远远的,庙的山门破了,里面熙熙攘攘的出来了一群人,正像是是集体郊游一样,浩浩荡荡的往外面走。

  车开的越来越远,我看不清楚了。

  没错……他,早就已经死了啊,一些僵尸,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了。

  我说,龚贝贝忽然捅了我一下,低低的说道:咱们五个人当时都在屋子里面,谁都不知道外面有了动静,你说那些个僵尸,是怎么‘惊’的?

  我摇摇头,其实我早也疑心了,可是却不知道谁有破绽。

  当时,大家明明都守在了一起啊……除非,引僵尸,也有某种定时装置……

  想到了这里,我就问道:什么东西能将僵尸给‘惊’了啊?

  龚贝贝说道:活着的猫狗,打雷闪电什么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如果……有人跟训练了昆仑渡鸦一样,训练了什么小动物,人不在外面,也能‘惊’僵尸。

  可是……我们一行人连个动物毛都没有,上哪儿训练动物去。

  那就先不想了。我说道:有人想害咱们,本来就是防不胜防的事情,想也想不出来。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在大晚上的‘惊’僵尸?提前催促我们上路?这个目的,已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开了一段时间,忽然罗蔚蓝刹了车,龚贝贝忙问道:蔚蓝,怎么啦?

  罗蔚蓝拧着眉头回过头来:车好像出了问题了,我下车看看,你们就待在车里别动。

  说着,开了车门下去了。

  不行,我得看看去,龚贝贝急急忙忙的也下了车,说道:这种地方,他自己我可不放心。

  说着也下去了。

  我也想着跟着下去看看,耳钉正在这个时候呻吟了起来:哎呀……

  耳钉?我赶紧说道:你没事吧?

  咳咳……耳钉重重的咳嗽了几声,说道:给我弄口水喝。

  我赶紧就把矿泉水给找出来了,给耳钉喂了下去:好点没有?

  没有。耳钉倒抽了一口冷气:程恪下手……真狠。

  还不是为了你。我说道:伤口我看了,是个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要是不给你开刀,估计着你孟婆汤都喝完了。

  哎,你说孟婆真是个老太太,还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呢?耳钉居然倒是还挺神往的:能看看也不错……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还不长记性,你这脑袋长了估计也就是为了显个高用的。

  程恪呢?耳钉浑然是个听不进去的样子:他上哪儿去了?是不是觉得无颜见我?没事,我这个人大人大量……

  拉倒吧你。我就把耳钉昏迷之后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耳钉这才咂舌道:别说,真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

  也不用你夸,你少招惹点麻烦就行了。说着说着,我想起来罗蔚蓝他们下去半天了,也不知道检查出什么毛病来没有,就打算下车看看去,没想到身子刚直起来,忽然觉得脑袋瓜子发昏,禁不住重新又坐下了,眼皮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怎么也撑不起来。

  呼……正在这个时候,耳钉的鼾声响亮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不对,难道……一开始‘惊’僵尸,就是有人想为了引开程恪吗?

  我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却越来越困,接着,整个人像是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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