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虽然小马路上的人很少,但偶尔还是会碰到那么两个的。
见我背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纸人,那些个家伙,立马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要有多远,就躲得有多远。
我这样子很吓人吗?我有些好奇地问卫虚。
你不吓人。卫虚嘿嘿地笑了笑,道:不过你背上背着的这纸人,看上去还是有点儿让人心生恐怖的。
还不是你选的,那么多纸人不选,非要选这个花里胡哨的。我没好气地说。
大晚上的,不管你背的是什么样的纸人。那都是很吓人的。卫虚还在笑,而且还笑得那么贱。
前面就是那片树林子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树林子居然起了雾。一根根歪来拐去的树干。在雾蒙蒙中,显得有些狰狞,还有些诡异。
别的地方都没起雾,怎么这片树林子起雾了啊?我在盯着树林子里面看了一眼之后。有些好奇地问卫虚。
这起的不是雾,是瘴气。卫虚说。
瘴气?我用疑惑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问:什么瘴气?
鬼瘴之气!卫虚道。
这有什么说法吗?我问。
轩后八门精要深,不言地将似迷人。轩辕黄帝战蚩尤的时候。命令风后创造了八门,八门为五凶三吉。
卫虚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五凶三吉就门推,吉有吉兮不可为。五凶门分别是死门、伤门、杜门、惊门、景门;三吉门为开门、休门、生门。
别扯那么多了。直接说咱们该从哪道门走?我问。
你背着纸人,算是在送葬。既然是送葬,自然得从死门走。卫虚一脸认真地说。
死门在什么鬼地方,我自然是不清楚的。这方面,还是卫虚比较擅长,因此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背着纸人,跟着他走就是了。
卫虚拿了一支香出来,点燃了。
别人点香都是点一炷,你点这一支,是个什么鬼啊?我问卫虚。
我这叫燃香识门。卫虚说。
燃香识门?这听上去怪有意思的啊!我笑呵呵地看着卫虚,问:怎么个识门法?
香这东西。要么是用来敬神,要么用来送鬼。在这地方,神是没有的,但有鬼啊!鬼食香,从死门入。这香燃出来的烟雾往哪儿飘,咱们就从哪里进。卫虚说。
香燃出来的烟雾,先是飘飘洒洒地上了天,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之后,便朝着左边飘去了。
跟我走!
卫虚在前面带起了路,在走进烟雾里面之后,那小牛鼻子把九龙盘拿了出来。
每走一步,他就会叽里咕噜地念上那么一句,盯着九龙盘看一看,然后才会迈出下一步。
这不是昨晚我们烧纸钱那地方吗?地上的纸钱灰都还在。
把纸人放在这里。卫虚说。
我放下了纸人,一脸懵逼地看着卫虚,问:接下来怎么搞?
两腮泉宝常流去,漏气之龙不结地。葬后丁财退而衰,且防杀戮病瘫痔。卫虚皱着眉头念了这么一句,而后道:这是那家伙的坟,从他这坟来看。埋下去之后,家中的财没了,子孙也没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选了这么一块地。
你的意思是说,那家伙之所以能变成鬼。就是因为葬错了地方,害了子孙,因怨而成的?我问。
嗯!卫虚点了一下头,说:按照道理来说,人死后葬身何处,是子孙安排的。就算是为了自己的福祉,子孙们也不会瞎葬啊!
难道有人跟他家过不去,动了他这坟的风水?我问。
就算是再大的仇。再大的怨,活人都不会跟死人过不去的。卫虚摇了摇头,道:死者为大嘛!
这坟就在五中的边上,不会五中也跟师院一样。抢了死人的地盘吧?我问。
就算是直线距离,这坟离围墙也得有二三十米。死人的坟活人是不能乱动,但隔得这么远,不管五中怎么修,坟里的这位,都是挑不出理的。卫虚说。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给卫虚搞懵逼了,他说了这么半天,绕来绕去的。问题最后好像又给绕回原点了。
不知道,看看这纸人,能不能引那家伙上身吧!卫虚说。
卫虚把我带到了墙角那儿,我们静静地躲在了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纸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走了过来。
我见过他,他是五中的门卫。
嘘…;…;
卫虚把食指竖在了嘴前,轻轻地嘘了一声。他这意思是咱们就在暗地里躲着,不要说话,看看那保安大叔要干什么?
保安大叔看到了那纸人,还走了过去。
是哪个不要命的搞的这些玩意儿?保安大叔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紧接着。他拿出了打火机,把纸人点燃了。
在噼里啪啦地一通乱响之后,纸人被烧成了灰。
我知道你们在附近,都给我听好了,不要再乱搞事情!保安大叔这是在威胁我和卫虚吗?
这个保安大叔,我在进出校门的时候,是见过他好几面的。不过他的相,之前我一次都没看过。有了今晚这一出。我觉得下次路过校门口的时候,那是有必要给他看上一看的。
保安大叔并没有着急走,他也没说话,而是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我和卫虚乖乖出现一样。
已经打草把蛇给惊出来了,我俩自然是不会傻逼地跑出去让蛇咬的啊!所以我俩选择了按兵不动。
干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保安大叔终于是有些耗不住了,我和卫虚才另外抄了一条小路。回了出租屋。
接下来的是事,可得你来办。卫虚笑呵呵地跟我说。
什么事?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咱们今天那纸人,虽然并没能成功把那东西引上身,但至少还是引了个保安大叔出来的嘛!给保安大叔看看相。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一点儿线索。卫虚道。
保安大叔在给那坟磕头,他会不会是坟里那位的后人啊?我问卫虚。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卫虚接过了话,说:要他是那位的后人还好说,倘若不是后人,那可就麻烦了。
跟卫虚聊了一会儿,也没能聊出个所以然来。时间不早了,我也困了,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本来我是不想迟到的,可因为晚上实在是睡得太晚了。在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八点半了。
完蛋了,我又迟到了。
就算是迟到,也得硬着头皮去教室啊!今天的前两节可以语文课,是欧阳楚楚的课。
班主任的课,岂是能随便翘的?
我早饭都没吃,便麻溜地翻进了围墙。刚一进校园。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便响了。
机智的我,赶紧趁着这个空隙进了教室。哪知道在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傻逼了。
欧阳楚楚那娘们居然拖堂,她还没让下课,还在讲课文。
我能怎么办啊?就算是硬着头皮,那也得进去啊!
报告!
我有些害怕地喊道。
去哪儿了?欧阳楚楚问我。
睡过头了。我说。
去办公室等着我。欧阳楚楚冷冷地道。
每天都被老师叫进办公室,别说是在五中这样的重点中学,就算是在那种很差的学校,也找不出几个像我这样的啊?
又来了?一走进办公室,陈老师便轻蔑地说了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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