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当主簿出身的,斯文人,但是今天喝了不少酒,眼睛就有些乱瞟。
无意中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旁边那人的鸟形状有些奇怪,头部很尖细,像个钉子一样,而且弯弯曲曲的。
王麟又看了另外一人,差点就暴笑出来。
这个人的也很有意思,头部很大,后面的杆子很细,就像一根筷子戳了个麻团一样。
换了以前,王麟是从来不注意这些的,因为他是读书人,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今天喝得有点高了,无意中瞟了眼,就发现了这奇怪的现象,为什么三人的鸟形状各异?
他们两个的都不似自己的中规中矩,于是王麟就抬起头,注意了一下鸟的主人。
左边那人戴着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右边那个头发很长。王麟看他的时候,刚好他也转过脸来。
阿郎,要不我们泡个澡再回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冻死人了。
王麟看到那人的脸,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怎么有些面熟?
等尿完了,出去洗手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茅厕里的两人也已经出来,只听到戴帽子的那人用外地口音说道:不行,得先回去。
这两人手也没耽搁,直接出了茅厕,顺着小门走去。
王麟琢磨着走进包厢,突然大叫了起来。没错!肯定是他们!
众人纷纷望着他,还道他中疯了。
王麟急切地道:快,快追!我刚才在茅厕看到那两个人很象那几个逃犯。
逃犯?!
徐茂先马上站起来,问道:在哪?
王麟道:朝茅厕那边的后门出去了。
董长顺,快追!徐茂先把包丢给韩雪,匆匆出了门,董长顺和李秋仁跟上去,三个人冲上了包厢。
王麟急了:徐大人!
韩雪,你赶快通知典狱,我去追徐大人他们,这些人有火铳,太危险了。
等韩雪报官的时候,徐茂先一行已经到了就楼外。
董长顺拦住徐茂先:大人您悠着点,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的同伙在哪?
徐茂先退了一步,对身后的李秋仁道:你跟上来干嘛?回去!
李秋仁哪敢走?徐茂先都不顾自身安危,跟董长顺冲在第一线,自己这个做手下的,也太不讲义气了。
看到李秋仁没反应,董长顺轻声道:秋仁,你跟王麟去通知碧锋,我和大人装成路人跟上就是,想必他们也不敢在城内暴露身份。
李秋仁还没走,王麟就来了,徐茂先瞪了眼:你们两个快去报官。
我让韩雪发笺条了。
董长顺叫了一声:你们两个保护大人,我先走了。
不等三人答话,董长顺匆匆跑了出去。
徐茂先冷静下来:我们也要出击,把马车驾过来,看这两人去什么地方?
董长顺离开酒楼门口,发现两人果然在后门出去的背街上游荡。他停了一下,给自己点上一锅烟袋,假装弯腰捡东西的时候,董长顺用手动了一下,用石头在地上刻在一个箭头。
正要追上去,没想到两人又匆匆退了回来,与董长顺擦肩而过,然后两人继续进入酒楼,朝酒楼门前的空地处而去。
董长顺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跟了上去。
刚刚进入空地上,四处停满了各类马车,一辆马车已经朝出口过来,董长顺暗骂了句。娘的,还偷上马车了。
自己刚才停了片刻功夫,这两人就弄了辆马车,太快了,马儿竟然这么听话?
好在董长顺的马车也停在这里,追出去的时候,徐茂先和王麟他们在门口。
上来!董长顺招了下手,徐茂先立刻跳上去。
你们两个留下,立刻跟碧锋联系。
董长顺的马车跟上去,王麟和李秋仁急了,正准备找马车跟上,韩雪从楼上下来。我发过笺条了,徐大人呢?
他们跟上去了。
韩雪一急,道:那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追啊!
王麟扯着她。别冲动,他们有火铳。
秋仁啊,你看好我表妹。王麟跑开了,钻进一辆马车里,催着马夫追过去。
阿郎驾着偷来的马车,扯下棉帽子,透过余光看了眼。后面有追兵。
石头反过去看了眼,道:慌什么,大街上哪能没有车?别大惊小怪的。
阿郎道:你知道个屁啊,那辆马车是刚才酒楼空地上的,你看车上标识了吗。
石头哪注意这么多,只是吐了吐舌头,这个阿郎很厉害,瞟一眼就记住了。
阿郎拐了个弯,朝左边驾车而去。
不要理他,那边是死胡同,正修路过不去的。徐茂先提醒了句,董长顺就像马车直接开过去了。同时发了个笺条,把对方的车上标识诉了后面赶来的碧锋他们。
阿郎将马车开到巷子里,才发现这里是条死胡同。石头骂了句,道:都是你多事,哪里有人跟过来?
阿郎看了后面一眼,急忙道:下车!
干嘛呀?
走路!阿郎一个人走在前面,石头看看后面的街道,没办法,只得跟过去。
董长顺跟随大约二里地,发现前面的马车没了动静,便暗叫了声,不好,他们的肯定弃车逃跑了。
真他娘的狡猾!徐茂先拿出笺条。碧锋,你们到哪了?
哥,我就在你们后面,还有两辆马车从那边包抄过去了,放心,这次他们插翅难飞。
好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有火铳。
石头和阿郎走在大街上,两人边走边观察着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可疑的地方。
石头就不满地嘀咕了句,道:明明没捕快,吓成这样。现在好了,出城十几里山路,看你走到什么时候?
闭嘴!阿郎骂了句:要是不想被捕快抓住,老实跟着。
看起来阿郎比石头还要熟悉地形,石头不敢多嘴了,两个人站在路边,看到阿郎挥了挥手,拦下一辆出马车。
马夫探过头来,问道:你们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