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
茅文蕴一醒,茅风就拄着拐飞奔过去。
二姐姐,你在周家的东西,我和大哥已经拿了回来。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周家好过的。
怎么,伤成这样了。茅文蕴看着茅风肿胀淤紫的脸,微弱的出声。
不打紧,周良宽比我还惨呢。
看着茅文蕴没有血色的脸,茅风低头垂泪。
都是我不好,去了那么多次周家,竟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在那过的好。
我真恨不得打死周良宽!
茅文蕴扯了扯唇角,很轻微的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爱哭。
去找本书来,念给我听。
茅风立马跑去茅群的书房,把他书架的书,一股脑的都抱去了茅文蕴房里。
磕磕巴巴的,茅风跟小学生读课文一样,把书里的内容念给茅文蕴听。
茅文蕴静静听着,思绪渐渐飘远,初嫁周良宽之时,她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那时,周良宽新鲜感未散去,待她还算细致。
但后来,一个又一个的新人入府,从几天,到一月,他越来越不爱来她房里,每每遇见,都是不耐烦的神态。
他嫌她无趣,不如旁的女子会哄他开心。
失望多了,茅文蕴也就不抱期盼了,开始全心沉浸在书里。
周良宽纳妾寻欢,她未言过一句不是,可他为何连一个容身之处都不肯给她,夫妻情谊,半点不顾,便是陌不相识之人,也做不到他那般冷心。
既两相生厌,又何必继续。
茅文蕴宁可死在三十杖之下,也不愿再与周良宽有半点瓜葛。
眸子定定看着书面,茅文蕴眼里有痛色。
女子处于内宅,难道就只能由着丈夫践踏?
为什么她们,她们就不能居于庙堂。
乱世以武夺天下,可要铸盛世,就少不了文臣武将的共同努力,溱国,分明走错了!
闭上眼,茅文蕴掩去眼里的悲哀。
侯爷,林三小姐,打进来了。
护卫匆匆跑向李易面前禀报道。
李易一个弹跳,二话不说,撩起衣摆就跑人。
这上门就开打,绝对不怀好意。
李易是怕了林婉了。
打不过,他躲总行了吧。
靖安侯呢?
一路打进府,林婉抓着个护卫问道。
侯爷说,惹不起躲得起,刚翻墙跑了。
林婉愣了愣,默默无语,她今儿又不是来揍他的,跑什么跑。
撇了撇嘴,林婉找人去了。
护卫抹了抹头上的汗,难怪月例上升了,这差事,真不是好做的啊。
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伤筋动骨。
跑出府后,李易去找了林劲,二话不说,给他揍了一顿结实的。
打不过妹妹,他还打不过哥哥了!
反正一家的,没差。
林劲气的嗷嗷叫,等着,我不叫婉儿揍死你个犊子玩意!
二哥,人跑了,没找着,咦,你这脸怎么了?
林婉本想交个差走人,但看到林劲又青紫了的脸,她走过去戳了戳。
林劲嘶了一声,别碰,疼着呢!
咋就不能跟别人家的妹妹学学,噙着两包眼泪,一脸关切的嘘寒问暖。
你要需要,我可以装一下。林婉好说话的开口。
林劲脸皮子狂抽,怪他,不,怪父亲,瞧瞧怎么教养的女儿!一点都没姑娘家的软绵,一个个坑起他来,半点不手软!
林劲完全忘了,林姌林婉小时候是被他坑过来的。
旁的小姑娘都是躲猫猫,扑蝴蝶,林劲带她们去骑小马驹,往她们手心放各种虫子。
婉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这都是让江晋打的。
他气怒你,又深知打不过,把气撒我身上,你一定要叫他比我更惨!林劲扯着林婉的袖子,惨嚎。
林婉抚了抚额,二哥,声音小些,外面听得见。
那有什么,府里谁不知道我地位低下,面子什么的,早丢完了。林劲挥手道。
对了,你没见着他?
那就是也没把话带到?
他不是找你了?你没同他说?林婉倒了杯茶水,往林劲那望了望。
林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嗷的叫了一声弹起,我压根没开口的机会,那家伙一上来就开打。
心眼比针都小!!!
林劲愤愤唾骂。
婉儿,你不能让二哥白白被欺负啊。
林劲呜咽。
二哥,别偷懒,我往后每日陪你练练。
放心,你早晚可以打回去的。
林婉拍了拍林劲的手臂,充满信心的看着他。
林劲手拍向脸,这还不如让江晋打。
挨一顿和挨无数顿,林劲还是分得清的。
侯爷,林三小姐来了,她说你再敢跑,打断你的腿。
护卫瞅了眼李易的神色,低着头说道。
李易脸皮子抽了抽,真是给她能耐的,去,把我的刀取来,我今日非叫她知道知道厉害!
嗯?
你取了兵器,倒是省了我功夫。
每次让二哥陪我练枪,他就找理由避出去。
林婉眼睛瞧着李易手里握着的刀,有些高兴,她这次可是特意带了枪来。
李易默默无语,张口就要喊护卫,林婉已经一枪扫了过去。
下侧,左,抬腿。
林婉一边挥枪,一边告诉李易自己下一招打哪。
李易疲于应付,当看到枪尖把刀刃豁出了口子,李易眼角狂抽。
这还打特么的!
很干脆的扔掉刀,李易往椅子上一坐,摆明了不打了。
揉了揉手腕,李易斜着林婉,到底是什么事?
赶紧说清了,别想蹭靖安侯府的饭!李易梗着脖子。
林婉翻了个白眼,二哥有句话没说错,你这人,确实小气。
明日晚间,来将军府用饭。
父亲开的口。
再敢像上次那样……林婉单手甩了甩枪。
来呀,送客!
李易朝外扬声。
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个小姑娘威胁。
撑着头,李易唉声叹气。
生死搏斗,他未必会输,但单纯打斗的话,他真打不过林婉。
李易为林婉未来的夫婿默哀。
这娶林婉,身上要没带点淤青,都不用费心去验,绝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