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情人？这不算。

　　这辈子的情人？也不算。

　　毕竟，身体都变成另一个人了。

　　那就只能是，梦中的情人。

　　但，陆北城大概率也不会相信的。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一个时常从自己口中呼出来的称呼，也不可能是不存在的人。

　　反正，就是，大概，或许……就是一个，谁都不可能相信的存在。

　　陆北城果然不说话了。

　　九儿就知道，他一定又以为自己在敷衍他。

　　说真话，你又不信，我无话可说。

　　她轻轻挣了挣手腕，却始终挣不开他的钳制。

　　九爷……

　　你能确定，他活在这世上吗？陆北城忽然问道。

　　九儿愣了下，一瞬间，伤感涌上心头。

　　连眼眶，都酸涩了。

　　我……不知道。慕牧已经不在了，连坟墓都被她看到。

　　虽然棺木里头什么都没有，可九儿心里清楚，已经过了上千年，慕牧早就不在了。

　　那么，九皇叔呢？

　　九皇叔是不是也……

　　所以，你连他是不是真实存在都不知道？陆北城眼底路过一抹异样的光泽。

　　他当然真实存在！

　　九皇叔不仅是她的恋人，还是她的老公！

　　怎么能不是真实存在？

　　陆北城低头看着她。

　　她眼底有坚定的光芒。

　　虽然满眼酸涩，但却有一种任何力量都没办法撼动的认定。

　　陆北城不明白这种认定是什么意思，但力量的确很大。

　　没有谈过恋爱，一个只出现在梦中的九皇叔，但她却认定，九皇叔就是真实存在的。

　　就如，他梦里，那个一直呼唤他的女孩……

　　两个人的情况，算不算是一样？

　　但却又好像，有那么些不一样。

　　因为，他都没办法确定，那女孩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说，只出现在他的梦里。

　　九爷，你能先放开我吗？她是真的挣不脱。

　　谁知道他力气可以这么大，强行挣扎，怕是连自己的手都保不住了。

　　陆北城依旧没有放手，反倒将她拉向自己。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近了。

　　或许，你也是我梦中那个女孩。

　　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懂。

　　他梦中那个女孩，是什么意思？

　　陆北城还在盯着她。

　　甄九儿忽然就发现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很近！

　　很近很近！

　　近到，她好像都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那气息，原本是冰冷的，可却在忽然之间，就变得滚烫炙热。

　　惊人的温度！

　　九爷……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陆北城是在看着她，看着她眼眸最深处的地方。

　　九儿却好像渐渐发现，他看着的人不是自己。

　　就好像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我们……有没有见过，九爷自己……不记得了吗？

　　我十八岁那年遭遇车祸，腿坏了，脑袋也坏了。

　　什么意思？甄九儿呼吸一阵短促。

　　陆北城看着她，好一会后，才淡淡道：十八岁之前的记忆，在我这里是一片空白。

　　甄九儿瞪大了一双眼眸。

　　那就是说，他以前经历过什么，自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