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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最好不相伴 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124章 将花璇玑送与他们

  因为右肩有伤的原因,烨华出手再去抓夜翎珑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刚好于她的衣袂相错,眼睁睁的看着夜翎珑直直的瘫躺在了地面之上。

  一瞬间,所有人几乎都傻了,跳舞的忘了扭腰,喝酒的忘了仰头,吃肉的人更是连嚼都忘了嚼。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到了一只手还拿着酒壶,另一只手紧握杯子的花璇玑身上。

  如果所有人的目光是暗器的话,花璇玑想,自己此时想必已经能够拉下去当淘米的筛子了。

  酒里有毒。半晌,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事先点破了事情的真相,整个场地闻声完全乱成了蜂窝。

  而夜翎珑则是仰躺在地面之上,一张小脸白的几近透明,嘴唇也散出了淡淡的青紫色,没有一个人敢把她起来。

  我的女儿。一声嘶声裂肺的吼声率先了人们的耳膜,只见那刚刚还高高在上与皇上把酒言欢的漠国皇上,此时好似丢了魂般的飞快的跑了来,带着几分粗茧的手反复在夜翎珑的小脸上磨蹭,一双碧色的眸子满是氤氲。

  太医,快传太医。到底是烨华先搞明白了状况,将花璇玑揽在怀里示意她不用担心,高声向人群中吼着。

  顿时几个拎着药箱的人影出现在了夜翎珑的身侧。微臣到。

  漠皇。烨华攥了攥花璇玑的手,在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地,也不能让公主能好生休息,不如我们先让太医带公主回营帐,剩下的事我们回营帐在说好吗。

  那样谦卑的态度是花璇玑一直不曾见过的,烨华的眸子垂的很低很低,密长的睫毛将他凉薄的眸子盖住,看不清喜怒。

  在他这声后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坐在高高宝座上的皇上开了口:所有无关人士先回去吧,各路士兵将营帐四周封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出入。所有人都给朕安生的呆在自己的营帐中,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出来。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皇上的声音有几分沉重:烨华,花璇玑,你俩跟朕来一下。

  是。异口同声的回应声在场地之中响起,人人居安自危,刚刚的议论之声也随着小了几分。

  突如而来的一切让花璇玑有点晃神,不过也大体看了个明白,说白一点就是,她躺着中枪了。

  再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花璇玑跟着烨华来到了皇帝的营帐之内。

  一个宫女站在营帐中央不断往火炉内添着黑色的竹炭,火苗燃起发出微弱的刺啦之声,皇上的面容一直很沉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看不清眸中的喜怒。

  那面漠皇的眼中则是一片焦急,时不时的向着内室探着头,大掌紧紧攥着,额头甚至出了丝丝汗滴。几近有冲向内室的举动。

  这面烨华攥着花璇玑的手从未放开过一刻,凉薄的眸子微微眯起,对面的火苗刚巧不巧的将他一张脸衬得忽明忽暗。握着花璇玑的手骨节泛白。

  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谁会对花璇玑出手,刚刚白焰那一嗓其实很容易察觉是他捣的鬼,然而,却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包括下午花璇玑遇刺一事,好像所有的一切为的是疏远两国的距离,而并不是对自己下手。

  这,应该不像是白焰的所作所为。

  雪白皓齿不安的咬在唇瓣之上,烨华光洁的额头顿时溢满细密的汗珠。

  偶尔传来内室太医行走的声音,伴随着急切的呼吸,没有人先开口,所有人全都摒吸凝气的等着太医的宣判。

  皇上,漠皇。大约是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吧,内室的太医终于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起来说。漠皇急的就差向前一步将太医扶起了,碧色的眸子满是迫切。

  太医闻声赶紧站了起来,一字一句的道:公主中的只是一般的草毒,不会有后顾之忧……只是……太医的脸色微微发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是什么,赶紧说啊。漠皇早就没了那副威严之气,俨然看出了他对公主的那份父女之情。

  只是,这草药对成年男子无碍,对少女有着相克之意,轻则月事增多,重则,再不能生育。幸亏发现的早,公主此时并无大碍。

  哐当。皇上握在手中的茶杯突然落了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别结实的原因,那茶杯竟然没有摔碎,就那样欣欣然的向着花璇玑滚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瞬间凝在了花璇玑的身上,就连烨华看着花璇玑的眸中也满是惊异。

  不能生育,这一看就是妇人之间常用的招数,而夜翎珑又是马上加给烨华之人,此次随行的烨华的妻室也只有花璇玑一个,一切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告诉了众人,花璇玑就是那个下毒之人。

  好你个毒妇,你个毒妇。

  漠皇像是疯了一般突然冲到了花璇玑面前,猛然朝着花璇玑的脸蛋挥起大掌。

  却在下一秒让人伸手握住。

  漠皇,一切只不过是你我的猜忌罢了,并不能证明就真真儿是我内室所为不是么,既然是下毒,那么下毒之人肯定会留下些痕迹的不是么。请王爷不要妄下评论。

  好,好。漠国皇上重重的吐出两个好字,挥了挥手沉声道:流波,进来。

  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立即从帐外走了进来,抱拳道:漠王何事?

  选一拨将士搜下这位夫人的营帐,你带人再去二皇子府邸找一圈,发现可疑的粉末都要给我带回来,听见了没有。

  小的领命。唤作流波的人抱拳退了下去,将几人留到了大帐之内。

  带我去看公主。漠王重重叹了口气,用一种恨不得将花璇玑杀死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后钻进了里面的房间。

  烨华攥了攥花璇玑的手,带着她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示意她安心。习惯性的将她额前一抹碎发别在脑后,而皇上则是微微蹙眉,望着手中茶杯里的茶叶滞滞发呆。

  等待每每都是焦急的,也是漫长的,待到花璇玑手心完全溢满汗珠,天也蒙蒙亮的时候,那个换做流波的人带着一群人快步走了进来。

  此时公主已经睡去,漠皇便走了出来,一张本是慈祥的脸上除了疲惫就是阴霾,看到流波进来那双眸子才微微缓和了几分,沉声问道:找到什么了么?

  回王爷,小的从王妃的妆台下发现了这个。流波起身,修长的手掌缓缓张开,掌心内,赫然躺着一个明黄的纸包。

  太医。漠皇示意流波将纸包递给太医,你看看是这个东西么?

  太医听话的接过纸包,伸出手指抿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微蹙起,又放在嘴里尝了尝,眸子忽的一亮,点了点头朝着漠皇到:是的,没错就是这个。

  轰,花璇玑只觉得好似一道响雷劈过,脑袋像是被一盆冷水淋头浇下,却又生出了一身冷汗,微微荡起的一丝疲惫也荡然无存。

  那个纸包她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是那时琬瑶在自己怀孕的时候交给自己的,明明是让别人看不出自己怀孕的......此时,竟然。

  天,自己究竟是在多久之前就被算计了呢。

  身子突然无力的瘫软下来,花璇玑极力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不是,这个纸包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烨华伸手撑住花璇玑的腰,沉声问道。

  是......话道嘴边,看着烨华那双凉薄此时却无比真切关心的眸子,花璇玑无论如何也张不开这个嘴。她想解释,可怎么解释,告诉烨华告诉他们琬瑶告诉自己这个是让烨华看不出孩子的药么。

  告诉完了,就算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烨华那面又怎么解释,皇上又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花璇玑突然缄默了,红唇微张,只得稳住语气不卑不亢的解释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对夜翎珑公主下毒。

  你现在还想解释什么,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漠皇眸底甚至涌出了汹涌的火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伸手叫流波他们退了下去,猛然回头,话锋转向了一侧的皇上。

  我们漠国好意与你们交好,没想到大泱就是已此礼相待么?漠皇本是慈祥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带了几分狰狞,没有打到花璇玑脸上的大掌,此时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之上,随着彭的一声,红木的桌面竟然随着那一掌裂出了条条裂纹,可见力度之大。

  宽厚的胸膛上下起伏,宽大的肩膀不住抖动着,漠皇碧绿的眸子眯起似豹子一般危险的弧度,带着粗茧手指指向了花璇玑,漠皇所言一字一句全都掷地有声。

  要么,将她教与我任凭处罚,再做些有诚意的事情,要么,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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