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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花重锦官城 第二百三十章 征(请假写大结局)

重生之将门毒后 千山茶客 13181 2023-08-19 14:43

  在叶楣姐弟逃跑两日后,永乐帝以叶家勾结卢正淳,参与谋反一事,将叶家上下屠戮了个干干净净。对付叶家比对付卢家要容易一些,卢家是叶家的依仗,卢家倒了,一个叶家,翻不起什么波浪。纵然叶茂才在世的时候有许多人脉和追随之人,不过在永乐帝的铁血手腕之下,众人也都看的清楚,生出惧意,不敢再如以前一般放肆了。

  叶茂才是永乐帝亲自定的罪,于午门斩首,说起来,叶茂才倒也不冤枉。沈妙把从叶楣那里换来的东西,挑出有关皇室的交给了显德皇后。叶茂才为了牵制皇室,倒是也暗中动了不少手脚。这份东西反而成了为叶家定罪的重要证据。

  于午门斩首,皇家这一回立的威可是很大了。

  而跟着叶楣和金星明的墨羽军也不时地传回消息,他们逃跑的很是顺利。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叶家这对新认回来的姐弟是死在了断崖处,原因是夜里潜逃的时候没看清路,慌不择路摔下了悬崖,死无全尸。虽然大凉的官兵也在继续搜捕,不过确实也未曾发现他们二人的踪迹。

  外人都道是叶家人无一生还,却除了有一人,便是叶鸿光。沈妙让莫擎去处理了一下,不过叶鸿光直到现在还未醒来,高阳说能不能醒来全靠叶鸿光自己,指不定就这么一辈子睡下去。

  而谢景行,是在一个雨夜回来的。

  一阵秋雨一阵凉,沈妙在灯下看书,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天气也已经渐渐生出凉意。桌上的茶很快就凉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外头携卷着寒气的风雨也进来一些,沈妙回过头,谢景行关上门走进来。他的衣裳都被小雨打的有些湿,脱了外裳,见沈妙愣愣的盯着他,不由得唇角一翘,走到她身边捏一把她的脸:不好,我夫人变傻了。

  沈妙拨开他的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连话也不传一句?

  谢景行一走就是好些日子,连个信儿也不传,沈妙饶是好性子也被弄得有些恼火。至少得报个平安才是,这府里上上下下又都不知道他的行踪,真真教人伤脑筋。

  谢景行哄她:我怕和你说话就忍不住想回来,皇兄交代的事情没办法,耽误不得。他揽着沈妙的肩似笑非笑:早知道夫人如此想念我,我就该早点回来的。

  你干脆别回来了。沈妙余怒未消。

  谢景行想了一想,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这样吧,为了补偿夫人,今日我就任你摆布,绝不挣扎。

  沈妙忍不住笑了,道:有病你。

  谢景行见她笑,才道:哄好了。不过我回来听说了一件事,他看向沈妙:你把叶楣放跑了?

  不是把她放跑了。沈妙道:她要去明齐,还偷了叶茂才搜集的有关大凉的秘密,想来她是要凭借着这个去投靠明齐的贵人了。我把她的那些东西换掉了,还送了一些兵防图之类的,想来作用更大些,说不好,凭这个,她还能弄个皇后当当。

  谢景行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眨了眨:夫人这招好毒啊!

  叶楣欢天喜地的拿着这些珍贵的东西去找明齐的贵人,都有兵防图这种重要的东西,贵人只要不傻,都会利用重重关系,将这东西呈上给傅修宜,来换取天下的功勋。可谁又知道,这兵防图却是沈妙画的?这要是傅修宜照着这上头的打,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妙挑眉:我就是毒妇,蛇蝎心肠,那又如何?

  非常好。谢景行悠然道:我就喜欢毒妇。

  那些我送给叶楣的东西,后来我自己又默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沈妙道:等会儿我拿给你。明齐和大凉总会开战的,到那时,有了这东西,你总能知道明齐做的是什么打算,事半功倍也好。她想了想,又补充:最好在一开始的时候给傅修宜些甜头,让他以为那些东西都是真的,试探过真假之后,他一定会按照其中所安排的加大人手布置,到时候再将计就计,反而更加划算。

  谢景行一笑,道:你算得还挺厉害。

  什么时候走?沈妙问。

  沉默片刻,谢景行才道:你知道了?

  你以为可以瞒很久么?沈妙叹息一声。见谢景行没说话,反而自己笑起来,道: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谢景行:以茶代酒,先遥祝你顺利了。

  谢景行怔了怔,便也接过茶水,看着沈妙。

  倘若你胜了,回来后记得送我一个心愿。她说。

  你想要什么心愿?谢景行挑眉,眸中亦是浓浓笑意。

  沈妙想了想:先欠着,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可以。谢景行打了个响指:我也有个心愿,你现在就要满足我。

  什么?

  他一把把沈妙扛在肩上就往后面走:陪我洗个澡。

  沈妙:……

  未央宫的花,凋谢了很多了。

  在春日里繁密夏日里茂盛的花朵,到了秋日,一片片凋零,看着就格外惨淡些。不过宫女们又找来一些菊花,大朵大朵的紫色白色黄色,已经有了初绽的苗头,似乎可以将这冷清消融一些。

  不过秋日本就是肃杀的,又岂是几盆花就能改变的?

  秋雨细细密密的飘进来,有些飘到了屋里。陶姑姑把窗户关好,又将小火炉拨弄两下,才轻轻地退了下去。

  永乐帝半倚在榻上。

  他其实生的十分俊美,然而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无甚表情,于是那俊美便也被人忽略了。人们看到的是帝王不近人情的冷漠,心机深沉的手腕,褪去永乐帝这个身份,谢炽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倒是无人知道了。

  或许,有两个人是例外。一个是睿亲王谢渊,显德皇后也算一个。从前的敬贤太后大约也能算上,只是斯人已故去,如今再说都是无用。

  显德皇后正在熬花茶。

  采集来的花瓣,有去年埋在树下的初雪,放上一汤匙蜂蜜,小火慢慢偎着,清甜的香气从小壶里一点一点散发出来。配上一叠御厨房里刚出锅的桂花酥,热乎乎的,甜蜜蜜的,教人甜到心里去。

  显德皇后挑了一盏茶,递给永乐帝。

  去年臣妾和秋水一起采的初雪,显德皇后自己尝了一口,笑了:很甜。今年等到了冬日下雪的时候,臣妾再去采,皇上若是喜欢,也可以一同来看看。

  永乐帝看着她,默了片刻,道:今年冬日,朕还在,就陪你。

  显德皇后手一颤,一大滴茶水倾倒出来,倒在了她的手背上,疼的她嘶了一声。

  永乐帝见状,就顺手从一边摸到手绢,拉着她的手,一边擦一边责备:怎么这样不小心?

  那水却未曾擦干,反而越来越多。

  显德皇后哭了。

  她的眼泪也滴在手背上,温温热热的,反倒像是比那滚烫的茶水还要灼热。她说:皇上何苦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惹臣妾伤心。

  永乐帝动作一顿,看向她:晴祯……

  臣妾自进宫以来,皇后这个位置,坐的也是很懂事的。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都一清二楚。皇上做什么,臣妾也绝没有半句怨言。但是就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皇上也要这样对我么?她说的话都是控诉的话,语气却是十分平静,好似就算心中满腹委屈,对着永乐帝也发不出火来一般,她道:皇上不屑于哄哄我,非要我到最后一刻都要保持清醒,但皇上难道不知道,清醒的滋味有多痛?

  永乐帝顿了很久。

  很久之后,他又重新拿起手绢,替显德皇后擦拭手背上的泪滴,道:晴祯,朕这辈子对不住的女人除了母后,你是唯一一个。你是唯一能站在朕身边的人。

  清醒的滋味,朕也很清楚,朕别无选择。

  显德皇后盯着自己杯子里的花茶,道:皇上已经决定了么?

  朕决定了。母后当年也曾说过,天下江山,英雄辈出,朕做不了英雄,但在有生之年,能把大凉撑到如今模样,了了卢叶两家,已经知足。剩下的路,要靠谢渊去走。而后种种,朕管不了,但是,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朕还是希望,能够如母后所说,大凉繁盛,天下清名,江山帝位,百世绵延。

  晴祯,永乐帝叹息: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醒来。如果到了那一日,朕交代你的事情,你一定要办到。在那之后,你就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清醒也好,糊涂也罢,只要你快乐。

  显德皇后低着头,繁复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过了好半晌才看向永乐帝,面上浮起了些微微笑容,道:陛下可还记得与臣妾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臣妾煮了花茶给陛下喝?

  那时候显德皇后的母亲带着她进宫来见敬贤太后,敬贤太后本就在为永乐帝挑选妻子。那一日也来了一些别的臣子家的小姐,琴棋书画,可着劲儿的在永乐帝面前献艺,也不过是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偏就她一人坐在角落,安静微笑着,淡淡看着一切,反倒是对这一切都不甚上心的模样。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亦或是丰神俊朗的年轻帝王,都没有入着她的眼。

  敬贤太后就问她,可有什么才艺。

  当时显德皇后是怎么答的,她说:臣女愚钝,未有拿手技艺,只是寻常在家,偶为父兄煮茶,父兄觉得甚好。

  当时别的小姐都面露不屑之意,煮茶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一个千金小姐,不晓得练些拿得出手的才艺,只会煮茶,还真当自己成婢子了不成?

  敬贤太后却十分满意。

  后来,敬贤太后对永乐帝道:哀家看晴祯这个孩子就很好,煮茶看品性,她很稳重,心性平和,可以和你携手一生,无论是大风大浪,还是细水长流,她都甘之如饴。这很好,很难得。

  永乐帝想起敬贤太后的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显德皇后。

  显德皇后正轻轻吹着茶杯水面上漂浮的花瓣儿。

  自打显德皇后进宫之后,这么多年,果然如敬贤太后所说,她的确是一个心性平和之人。从来不多问,也不多事,只是默默地坐着。仿佛任凭时光流转,她还是最初的模样,坐在角落里,拿着一盏茶,微微笑着,沧海桑田亦不变。

  显德皇后察觉到永乐帝的目光,微微一笑:皇上,今日我们便不要想其他事情了。既然秋日已至,今日就放松一回,如同从前一般,喝喝茶,下下棋,弹弹琴,写写字,可以吗?

  好。永乐帝点头。

  他答得爽快,向来有些冷漠到近乎刻板的脸也带了微微笑意,竟是让显德皇后吃了一惊。耳后反应过来,便是如生怕永乐帝反悔一般,急急起身,道:那臣妾就去将之前景行送来的那盒玉棋子拿来。景行送来后,皇上也就与臣妾只下过一回,白白浪费了好棋子。

  永乐帝好笑:让陶姑姑去拿就是了。

  她不知道在哪。显德皇后道:臣妾藏起来了。皇上在这里等等臣妾。她提起裙裾,有些小跑着往后面去。

  显德皇后自来都是贞静柔婉的模样,还极少有这般时候,倒是显出了平日里没有的少女娇俏来。永乐帝瞧着她,瞧着瞧着,目光却是有些痛惜起来。

  他倏尔蹙起眉,猛烈的咳嗽两下,从袖中抓住一方帕子捂着嘴,半晌,才将那帕子从嘴边抹去。亦是干干净净,什么都看不出。

  那帕子被他捏在掌心,露出的一个褶子里,却透出了一点嫣红。

  十分醒目。

  他顿了顿,将帕子收进袖中。望着复又拿着棋盒小跑着出来的显德皇后,微微一笑。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异常的平静。

  平静的像是在细水长流的日子中,从来未曾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仿佛在历经千帆之后的尘埃落定,处处都是安定和祥和。

  谢景行和沈妙这些日子都在陇邺里,白日里就四处逛逛,或是在府里弹琴写字,偶尔谢景行兴致来了,拉高阳比划,沈妙就和罗潭去研究些别的。夜里的时候,就和谢景行讨论着那几张兵防图。他们二人一个善于攻击一个善于防守,算计起来的时候亦是有所长短,非常合拍。谢景行霸道,见不得缠缠绵绵绞死敌人的手段,但直接又难免有风险,每每和沈妙争执,霸道的自行决定拍案而起,沈妙也懒得管他。到了半夜的时候,他就又自己趁着无人默默溜回床上。

  沈妙拿话呛他的话,谢景行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另一种方式好好惩罚。

  日子就这么细水长流的过去,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趁着还未离开的时候纵情缠绵,一旦战争开始,分离是必然,而那些分离的日子,就要靠这些日子的缠绵回忆来填补了。

  那一日究竟还是到了。

  明齐在一个秋雨飒飒的夜里,越过两国之间的边境,对边境处的守卫兵们发动了袭击。另一头,秦国以水路靠岸,自大凉北部的渔村上岸,对岸上村民进行了大肆屠杀。并以此为据点,深入内陆,发动侵略。

  战争打响了。明齐和秦国暗度陈仓也好,瞒天过海也罢,总归是不负众望,没能按捺住性子,徐徐图之,反而大张旗鼓,倒是说明对此很有信心。

  大凉战还是不战?

  自然是战!

  睿亲王呈请帅令,永乐帝亲自封将,点兵三十万,率大军出征。

  这不仅仅是对发动侵略国家的反击,更是在三国存立的长久历史以来,决心打破局面,将历史的车轮往前推动。

  英雄逐鹿天下,局势风起云涌。豪杰各立,人才辈出。自古乱世出英雄,战争也一样。

  大凉百姓士气不减,起先虽惶惶然,但见皇室稳若泰山,又看亲王征战在前,便也胸中涌起万千豪情,丝毫无惧也。

  出征的日期定在明日。

  罗潭看着高阳,她在大凉的这些日子以来,跟随沈妙也经历了不少事。和高阳之间之前也有误会,不过后来也解开了。高阳这人虽然老爱捉弄人,也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谦谦君子如玉,不过……对她倒也不错,也算是个好人。

  罗潭本来是要跟着高阳一同回明齐的,只因为她之前是偷偷跟着沈妙到了大凉。如今也过了这般长久,且傅修宜开始对付沈家,自然也不会放过罗家,罗潭想要跟着自家人一起共进退。

  但是罗隋的来信里却让她留在明齐。一来是罗潭回来之后并不能帮得上什么忙,或许还会被连累,反倒不好。二来沈妙要留在陇邺,有罗潭与她在一起,总归是有个照应。

  不能回明齐,也的确是做不到扔下沈妙一个人在陇邺。罗潭只能留在这里。看着高阳开始整理东西,他把一些医术和药物收拾到箱子里,让人一箱一箱的抬出去。

  罗潭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高阳收拾完了之后,抬头,见罗潭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就道:平日不是总吵吵闹闹,今天这么安静,心情不好?

  你明天就走了。罗潭道:在路上,一定要保护好亲王啊。

  高阳噎了一噎,道:我保护他?他保护我差不多。

  你可是他的手下。罗潭别别扭扭道:当然,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些。

  高阳一怔,待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就微微笑起来。

  罗潭成日对高阳不是欺负就是欺负,诚然高阳也是极爱欺负她的。这二人凑在一起成天打打闹闹,好好说话的功夫都很难。罗潭的性子本就是大大咧咧,也很难去叮嘱旁人细节的东西,今日能对高阳说句好话,已经很是难得了。

  高阳就走近她,故意问:多注意一些,多注意些什么?

  他本就生的俊秀,平日里又总是一副斯文温和之态,靠近的时候,笑意都有些促狭。罗潭莫名其妙的红了脸,一把推开他,没好气的道:还能注意什么,当然是注意别死了。

  我死了你不是觉得很好么?高阳摇了摇扇子:这整个高府都能被你霸占了。里面的下人随你差遣,金银珠宝随意用,还有那些商铺田庄……。

  等等,罗潭听他越说越过分越奇怪,忙打断他的话,道:谁稀罕你这些东西了?我们罗家也不缺的好吧?再说了,你当我是傻子啊,这都是你高家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死了,这些东西怎么会归我?你是疯了吧。

  高阳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罗潭疑惑,随即试探的问:莫非……这是我爹送给你的?其实你是我爹的人?她一把捂住嘴,惊恐道:我爹派你来监视我的?

  高阳:……

  半晌之后,他才认命的叹了口气,敲了敲罗潭的额头,道: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就这般傻呢。

  罗潭道:喂,你先说清楚。

  高阳一根手指突然放到罗潭嘴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罗潭一怔,只觉得被高阳手指碰到的地方慢慢的发起烫来,渐渐的烫到了脸上……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自己慢慢想吧。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高阳把一本医术放到罗潭头上:现在,先帮我整理这个。说罢转身自己收拾起来。

  罗潭看着他的背影,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炸毛。撇了撇嘴,竟也乖乖的收拾起来。

  到底好了没?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嘶,疼。

  还差最后一点。别怕,我轻点。

  门外,从阳莫擎和惊蛰谷雨二人俱是面红耳赤,惊蛰道:啊,我想起衣裳还没晾,我先去晾一晾。

  谷雨连忙道:我也去帮忙。

  从阳也道:我也去晒晒被子好了。

  莫擎猛点头。

  四人转瞬间作鸟兽散。

  唯有蹲在树上的铁衣身材巍峨,不动如山。

  屋里,谢景行无奈扶额,沈妙终于把最后一根绳子串上,满意的拍了拍他的手:好了!

  谢景行看着自己手腕上一连串的红色绳子,真是颇为头疼。他好端端的,绑这么多女人戴的绳子做什么。偏沈妙还托着腮,笑眯眯道:这么多,怎么都不会断光了的。

  他还没说话,沈妙就已经咣当一下站起来,咚的一下坐到他的大腿上,倒把谢景行吓了一跳。

  屋里的酒坛子都已经空了,满屋子熏熏然的酒气。沈妙喝的面色酡红,娇艳如花,难得笑靥甜美,双手捧着他的脸,啵的一下亲在他的脸上。

  谢景行已经淡定了,从沈妙喝醉了到现在,她可能已经亲了他几十次了。只要沈妙喝醉了酒,呵,基本上,能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怎么说,好像非礼小娘子的登徒子。

  堂堂睿亲王活了这么大岁数,有意无意撩过的女人无数,但被女人撩就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个醒了就不认账的狠心女人。

  这个面首生的的确是不错的。沈妙道:可以做花魁。

  谢景行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半晌,才道:谢谢夫人赏识。

  沈妙就又满意了,说:赏你些银子,拿去买衣服吧。她从袖子里摸啊摸啊,摸出了个东西,丢到谢景行手里。

  却是谢景行在明齐时候给她的那枚玉牌。

  谢景行还没看清楚,沈妙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拿错了,这个是我夫君给我的。赶紧收了回来。

  夫君?他一挑眉:你还记得你有个夫君。

  沈妙看着他:认得,我夫君长得比你好看啊。

  谢景行:……

  不过他要出征了。她又把脑袋埋在谢景行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起来,打了个呵欠,似乎是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开口道:所以我喝醉了,这样他走的时候我还醉着不醒来,就看不到。

  为什么不想看到他?谢景行蹙眉。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因为不要他耽于儿女情长,但是如果我看着他走,我会舍不得的……说到最后,呼吸均匀绵长,真是沉沉睡去了。

  谢景行有些好笑,最后却又渐渐收起了笑。他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顿了顿,才轻声道:其实你可以任性一点。

  沈妙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抱起沈妙,将她放到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却又伸出手握着她的,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的睡颜,仿佛这样就满足了。

  下半夜的时候,铁衣在外头叩门:主子,可以出发了。

  他顿了一会儿,俯身在女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然后,大步出了门。

  门被关上后,床上的沈妙慢慢的睁开眼睛。

  舍不得的。

  舍不得清醒着看着他离开,却也舍不得就这么沉醉着错过。

  离别,总归是一件让人难过又不舍的事。

  让他毫无负担的走,然后像个盖世英雄一般的归来。

  门外响起脚步声,轻而稳重,还有别的人,可是似乎怎么都能分辨出来自己想听的那一个。

  那脚步声路过房间的时候微微停了一停,然后才渐渐远去。

  漫长的黑夜将要过去了,天明既晓,新的一日即将来临。

  她也不知自己在床上睡了多久,才坐起身来,等了很久,惊蛰端着水盆进来,见她坐在床上思索,惊道:夫人醒了?

  嗯。她答:我要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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